顾盼儿冷眼看着宁纪成,她抿着嘴,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去反驳他。
只是说道:
“山风尽心为你,你不要负他才好。”
“顾盼儿。”宁纪成抬眼看向她:“你是什么立场说这些话?”
他慢条斯理的将衣衫整理好,然后站了起来。
此时宁纪成的身上已经没有了一丝伤口,他优雅的举止哪怕是穿着普通棉布衣服也掩盖不住贵公子的气度来。
宁纪成想要去勾顾盼儿的衣衫。
被顾盼儿强势躲避。
“嗯?生气了?昨天不是还很心疼我……”
宁纪成还想继续说下去,被顾盼儿狠狠剜了一眼。
夫妇二人不欢而散。
准确的说是顾盼儿单方面生宁纪成的气。
客栈大堂此时却是欢声笑语,一片嘈杂。
鹿鸣和山风察觉到了两人的微妙,一行四人沉默的下了楼,到了大堂点了一桌子菜。
“你们都坐吧。”
宁纪成沉声道。
鹿鸣和山风两人对视一眼,有些局促的坐了下来。
少爷和少奶奶吵架,他们两个怕遭殃。
“你们还不知道吧。”隔壁桌的客人绘声绘色的和他的同伴说道:“今早在沧河决堤的地方捡到了宁大人的官服。”
“这么说来,真是……宁大人?”
“不管是不是……宁大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是喽、是喽,升官加爵是肯定的了。”
隔壁的客人大聊特聊,说的顾盼儿觉得他们才是宁家人。
“少奶奶,请受山风一拜。”
顾盼儿正竖起耳朵偷听隔壁桌听得入神呢,山风突然起身,朝着顾盼儿作了一个揖。
“哎,山风,你赶紧坐下。”
“昨日我差点就与少爷死在那里了……老爷这次全然没有留余地,招招下了死手。要不是这次他把少爷骗到丹城来……我们还不能……”
顾盼儿听到这里,知道是自己误会了宁纪成,不免看向他轻声道: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还能怎么回事,不就是那么一回事。”
宁纪成愤愤道。
顾盼儿什么都不问他,枉费他身受重伤,上来就无端指责!
虽然自己能感受到……
眼前弱小的女子,奋力背起他……
虽然自己没有看到,但是可以想象得出来这样的画面。
想到这里,宁纪成不免有些心疼,这样瘦弱的肩膀是怎么把自己背起来的。
顾盼儿看到宁纪成用一种非常恶心的眼神看着自己。
不免多了两分嫌弃。
说事情就说事情,摆出来这副表情干什么。
宁纪成又想起昨晚,正是顾盼儿帮自己细细擦拭身子。
红晕浮上他的脸颊。
“宁纪成,你是不是昨天被你父亲打傻了。”
“咳。”
宁纪成轻咳一声,恢复了正常:
“府里我不在的这两天……发生了什么?”
“你母亲叫了全府上下去庄子后面的山里祭祀。”顾盼儿说道。
“我知道。”鹿鸣特意快马过来说了。
宁纪成当时被宁父追杀,分身乏力。
“回房再说吧。”
顾盼儿叹了口气,后面的事情不便在大堂之中说。
几人便匆匆吃完这顿饭,回到了房间里。
宁纪成刚坐定,便听见顾盼儿说道:
“宁母让所有庶子都进山送祭品。”
“什么?”
宁纪成大为震惊,他最多以为趁父亲和他不在家,母亲会做些为难姨娘们的事情,没想到……母亲竟然将主意打到了弟弟们的身上。
“这可是犯罪!”
嫡母杀庶子,虽称不上什么重罪,但是杖责、徒流的刑责也难逃。
“我去的晚了……宁夫人安排了一队人假扮山匪,将庶子们扔进水潭,伪装成在山中祭祀遇到山匪被害的场景。只是溪水精灵发现了……虽然没能将庶子们救下,但是将山匪困在水潭之中,也杀死了。是山匪们的鞋子暴露了他们是宁府的人,我这才知道真相。”
“母亲……竟然作出这样的事。”宁纪成的眉头紧锁,他有些不敢相信母亲……竟然就这样做出了荒唐之事。
“为什么啊……”他喃喃的问道。
原先母亲对府中姨娘的狠辣手段他知道一些。
不过以为是后宅的腌臜事情。
没想到……
母亲的手伸的那样长。
“溪水精灵不知道为什么被传成了山神,说天上下雨与神灵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