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女儿家,摊上这么个家庭,语气也冲了些。
“你们算了门子好账,又要牛儿跑,又要牛儿不吃草,还要牛儿卖个好价钱!世上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后面胡三青说了什么其实都不重要了,村里看热闹的人情绪都被调动,小姑娘平时的辛苦他们都看在眼里,你一言我一语把吴水仙,张家姐弟和张进发的恶行全部揭发。
“反正我没见过吴水仙给佳兰煮过几顿饭。”
“她煮个啥子饭,佳兰五岁的时候,端了个盆来找我借米,我过去一看,才多大个人,搭着板凳在灶台做饭,我问是咋回事,才晓得吴水仙只煮了两个小的饭,叫佳兰去坟地里找她亲娘。”
“何家那也实打实是个傻子,张进发为了三百块把闺女要卖了......”
如果一个人说不行,那么这件事还会存疑,但如果大家都说不行,那说明张家待张佳兰是真的不行。
里面多少故事和文章,再多讲几句,估计天老爷就要下雨,张家人少不了被雷劈。
名声再臭,也遭不住被人当面嚼,当后妈果然讨不到好,想想这么多年自己还好心给张佳兰留个柴房当窝窝,好心得不到好报,吴水仙气不打一处,把门推得邦邦响,
“你们些烂嘴壳子,早晓得是吃力不讨好的活,你们哪个想养拿去养!”
“你冒什么火?”张进发把她往后拽,只觉得这婆娘气昏了头,“养她这么多年,不要钱?”
提起这茬,张进发又有了些底气,把胸脯挺起,指着地上的张佳兰,嚷嚷:“你们嘴巴说得轻巧,人我放走也行,这么多年她吃的都是我张家的米,养她十七年,给我两百块!”
他手举起,比出两根手指,看了看四周,“以后她和我张家也没得关系!”
七嘴八舌的声音一下安静了,只有人小声嘀咕:“丧尽天良的东西。”
没人敢出声,张进发手指晃了几下,看向林宗荣,笑:“书记,你说闺女养这么大,要两百块不过分撒?”
林宗荣脸色不大好,盯着张进发好半响,低头去看张佳兰,蹲下身,声音和缓:“你还愿不愿意在张家呆?”
原先,张佳兰有许多打算。
她想着,先让村里人都看看张家人的嘴脸,不求能有人帮助,但至少能让吴水仙和张进发稍微忌惮着,不那么过分。
其次,她也不用嫁给何家的傻子,拖延一日算一日,好为自己打算。
可闹着闹着,好像超出了原本的计划。
如果有机会,那为什么不抓住呢......她忘了上辈子在何家哪本书上看到过这句话。
张佳兰垂头擦掉眼中的泪,咬了咬唇:“我不愿意。”
她声音不大,但在寂静中却显得很清晰。
张进发愣了几秒,狠狠唾了一口,“不要脸的东西,钱拿来,赶紧给老子滚,钱给老子拿来,老子看你个不要脸的去哪儿卖!”
他满嘴污秽,围观的人都忍不住皱眉,林宗荣揉了揉额角,沉声:“两百块我出!”
两百块可不少,大家都很惊讶。
“为什么要出?”
跪在地上的张佳兰突然出声。
她凝视面前头发和胡渣凌乱的男人许久,才开口,“爸,从我记事起,你跟我说,我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我没吃过一顿张家的饭,都是隔壁胡婶和其他婶子看我可怜,隔几天喂我一口。”
她垂下头,“我吃百家饭长大,六岁喂猪养鸡,七岁下地种菜,每天天没亮起床干活,给全家煮饭,小学没读完,后妈说家里农活多,要我别读了。”
“从我拿得起锄头镰刀,家里的农活多数是我在干。一年家里我养三头猪,十几只鸡鸭,猪和鸡鸭年年能卖千把块,钱都交给了后妈。”
张佳兰仰起头,目光直直扫过面前的张家人,“你们喊大家都来算这笔账,是我吃的多用的多,还是给家里赚得多?”
群众的眼睛雪亮,胡三青亮起嗓门喊:“就是,来好生算,是佳兰赚得多,还是你们当爹当妈的付出的多。还说孩子都是爹娘的宝,我看这是应了没娘的孩子像根草!”
吴水仙被嘲讽的发恼,“管你们屁事!别人家的事瞎掺和,她个小娃儿家知道什么!”她跨出门,想把张佳兰扯回去,但是让一个年轻人挡着。
张佳兰不急不慢的开口,“后妈说的是,我是个小娃娃扯不清楚,那干脆去镇上的公安局立案吧,虽然是家庭纠纷,但是公安局也应该有义务调解。”
她记得上辈子在何家,隔壁卖酒的那一家,男的老是出去赌,把家里输的干干净净,回来喝的烂醉打老婆。女的为了离婚后报警,后面来了有两个公安调解,把男的吓了一大跳。
“只是一报警,公安总要问家里的情况,我也只能如实说,爸平时就是喝酒赌博打架,妈平时喜欢在家里睡觉。”
吴水仙一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