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伶俐的小丫头子们抢去了。这是夫人恩惠,咱们也讨些喜气。”
又笑了,果然火到猪头烂,钱到公事办,有钱能使磨推鬼。
“哎……”魏妍芝幽幽叹气:“一个妇人家,还是大家子夫人,生生命丧火海,身边竟无一人求救。惨,真惨!我这心里头……哎。”
“论情论理,我都该去祭拜。青霜,把我的素服找出来。拜过老夫人,认过亲,咱们就去。”
“谁说不是呢?先夫人治家一味从宽,从不打骂,人也没脾气,行动就是赏,最是和善。下人们犯了错,都爱找她讨情。”
说着婆子举高了灯笼,照了照山上的亭子。
“她嫁过来时一团孩子气,最爱在那山亭子上炮制脂粉、蜜糖,为这挨了老夫人和爷多少训斥。她偷瞒的还弄,自家用着好,就四处送人。丫头婆子都送,从不托大。”
“也正是这份孩子心性,才来时两人总闹将。才有后头大老爷撑腰,二老夫人劝和,大爷当着您多人给她赔情。孩子家家的,后头就好了。直到、直到……哎!”
婆子叹息,指着高盼儿居所满眼愤懑:“直到那个养下天童仙女的姨娘来,两人生生冷了许多年。”
“想她那样的出身,嫁妆成屋子的搬来,还有天家的添妆,学问连我们老爷都夸的。可就是这样一位菩萨善人,竟……哎!乍乍的去了,绝户人家,留下这赫赫嫁资,白便宜了谁?先夫人受的委屈,不能说不能说。”
婆子摆摆手,不忍多谈。
“青霜。”魏妍芝高喊:“我瞧着樟木箱子里,有几匹缎子。我嫌它太素,不喜欢。找出来,给妈妈做衣裳做鞋都好。还有,妈妈如今在哪里使唤,不若到我院中,老年大的做些轻便的差事,可好?”
“这这这,使不得。夫人天恩,夫人天恩。”婆子喜的几乎要跪下,嘴上拒绝,心中十分明了。
周府上谁不是七八个心眼子,主子想什么,略张张嘴就能看到几颗后槽牙。有道拿人手软,吃人嘴短。这一通糖衣炮弹,终于撬开婆子的嘴。
“做奴才的不能背后嚼主子的不是。可在这府上,尤其是您刚来的院里的那位,千万打起一百二十分精神。前心窝子,后脑勺,乃至全身长满眼才是。提防再提防,小心再小心。夫人好胆略,定能镇住这些妖魔,还先夫人一个公道!”
好了,足够,无需多言,魏妍芝心下已有算计。这府上匿了多少秘密,待我慢慢的查探。藏了多少魑魅,也只等我一个个揪出来,让她原形毕露。
正妻妾房,手段较劲,妇人之间,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正式拉开帷幕。
而那死了的‘先夫人’亦被无数次提起、缅怀、更或是当枪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