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林颂的姑娘?”
肖屿没否认,俞崇安好事似的用肩膀怼了怼他,“我今儿管老陈问了,远远我也看见了,长得不错啊,挺水灵。她今儿负责吧台,想找出去找,别在这给自个儿添堵了。”
肖屿没应声,沉默半晌才说,“邝晓雯那事你知道了?”
俞崇安点点头,随即拍了拍肖屿的胳膊,“也不是你的错,你之前对她也够好了,咱这不就讲究一个你情我愿么?是邝晓雯那姑娘没遵守这规则。”
说着话,他递给了肖屿根烟,“老陈说那林颂一人还挺困难的,反正你的钱也花不完,帮帮人家呗,就当做善事儿了,你自己也能乐呵一阵。”
肖屿掏出口袋里的打火机将烟点燃,咬进嘴里,“今天回老宅,我妈又提了嘴,说钟家那女儿过几年回国,我看出我妈有点那意思。”
“害。”俞崇安细细回想了下肖屿所说的是何许人也,“钟梦莹?法国那个?可拉倒吧,且不说她还有多久才毕业回来,我法国的哥们前阵还给我传八卦呢,她在那块法国帅哥可是一个接一个找,那么久之后的事儿谁知道?因为这个你就觉得算了?怂了点吧。”
“不是,老俞你没懂我的意思。”肖屿缓缓吐了口烟圈,声线磁沉,“我怕祸害人姑娘,我不想她最后跟邝晓雯似的。”
肖屿的脑中仿佛一团乱麻,他逃似的走出烟雾缭绕的包间,一出门,是大堂吧台附近林颂忙碌的身影。
她上身穿着酒吧统一的工作服——黑色衬衫,袖子卷到了胳膊肘处,浅灰色的女士领带,下身是一条款式简单的牛仔短裙,腰间系着条灰色系的荷叶边围裙,露出纤细的双腿,传着双露肤度很高的黑色丝袜,脚上踩着双细高跟鞋,走起路来还稍有些不太熟练。
她身后还跟着一男人,已经有了些明显的啤酒肚,穿着套俗气的红色西装,手里端着杯红酒,似乎一直在后面跟林颂说着些什么,林颂没理会,照常做着自己的工作——把客人用完的酒杯收走送给后厨,拿出抹布,清理桌面,将桌椅复原,当身后的男人如空气一般。
见林颂终于差不多忙完,往拐角走去,男人也跟了上去。
“张总,我以为之前说的已经够清楚了。”
被称为张总的男人,没就此放弃,“林小姐 ,我们可以商量啊,我可以一个月给你五万块钱,你就不用在这上班遭罪了,不好吗?”
林颂眯了眯眼,带着丝讽刺的笑,“您太太已经来我们这抓了三位您包的小三,怎么,没多久您又好了伤疤忘了疼?您不怕太太生气,回头您再吃不了兜着走?”
似乎被戳到痛处,男人的语气急切了些,“你懂什么?她还能管得了我的事?要不是看在她那家产的份上,她那老女人,我恨不得她早点死!”
林颂笑嘻嘻地从身后的口袋掏出手机,“张总,我已经录音了,需要我现在发给您太太吗?上次她来捉奸的时候,特意给领班留了电话,让我们可以随时叫她再来捉一次。”
男人倒吸了口凉气,边呵斥着边作势要去抢林颂的手机,“给我!”
林颂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退到一个大堂里所有人都能看到的地方,“张总您放心,只要您以后不找我麻烦,我保证当您的面立马删了。”
男人只好妥协,却依然有些愤愤不平,“真他妈的不知好歹的婊子,老子要你你简直就是撞了大运……”
肖屿以为林颂这时会被男人惹怒几分,可却没有。
林颂娇媚地笑了,“张总您真会开玩笑,我嫌恶心,怕得病。”
男人此时气急败坏了起来,将手里酒杯中的红酒结结实实泼到了林颂的脸上,扔下杯子转身就要夺门而出。
“谢谢光临。”林颂对着男人的背影规规矩矩地鞠躬送客,没顾得上擦拭脸上的红酒渍,淡紫红色的液体自女孩光洁的额头慢慢划过眼睛、鼻梁、下巴、再到脖颈,最后流入女孩的衬衣中。
酒吧里有些八卦的围观群众看了过来,林颂没说话,转身快步走到洗手间,见里间没人,她从旁边的盒子中抽出了一沓纸,用水浸湿,用力地搓擦着脸颊,脖子和衬衫上的红酒渍。
擦了许久,见效果不佳,林颂不知为什么,突然气涌上了心头,猛地一拽自己的衬衫领子,质量并没那么好的纽扣掉落在地,她脱下衬衫浸泡到水池里,身上只剩下件黑色的打底吊带,她赌气般的用力搓洗着衬衫,搓到两只细嫩的手都渐渐泛红,她终于停下来了。
从小到大,她没少受欺负,也早已知道遇到这种情况该如何让自己脱身。只是表面的坚强也始终掩盖不了22岁女孩内心的脆弱,她还是无法完全无视,完全不在乎。女孩疲惫不堪地扔下衬衫,靠在洗手台冰凉的大理石台子边,忍了半晌,泪水却还是不争气地滑过脸颊。
洗了一把脸,确认自己不再是刚才的狼狈样子之后,林颂深深呼了口气,走出洗手间。
肖屿靠在旁边的墙壁,低着头,等了许久的样子。他今天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