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罪,我有什么罪?”春欲从看向那三姐妹,眼睛睁的大大的,似是无辜,细看也并不慌张。
“你少装无辜,快说说早上在河边,和姑娘媳妇们说了什么?”九娘问。
春欲从满腹委屈,拉着自家夫人的衣袖,“娘子,我好生冤枉,我不过是去洗咱们的脏衣服,你也知道,本公子从小到大哪里干过活,不得向邻居们问问……”
一个大男人,这幅撒娇卖乖模样,虽说被他那专心赌钱的娘子甩开,却也叫姐仨儿长了见识。
“那你和绣娘们又说了哪些话,你敢说吗?”收起恶心,十一娘问道。
春欲从动了动唇,勾了勾眉,笑着道:“不过是浣衣时劲使大了,将我家卿卿娘子的小衣服,弄勾了线,我想着绣坊的姑娘最会使针线,顺道问问……”
“那你和亲戚家的表姐又说了什么?”九娘气得直跺脚。
“我瞧着亲戚家表妹头上的珠钗好看,问问样式,怎么?入赘秋家连和亲戚都不能说话?”
一桩两桩,桩桩件件总有说辞,九娘气得咬牙切齿,“你还摸小十的手哩!”
“摸手,话可得说清楚了,本公子看她习字时握笔的姿势不对,想教教她罢了。”
这可真是冤枉了他,春欲从急忙向自家娘子解释,“娘子,你难道没看出来,怎么不纠正她?”
“少忽悠东家,我们东家目不识丁,你才来一日,能知道什么?别装熟!”
几人争吵不休,秋羡容冷声道:“是啊,我目不识丁,小十,就劳烦四公子教了……”
娘子明面上帮着他,春欲从颇为得意,以九娘为首的三人眼看就要气出泪来。
下一刻,就听她们的东家悠悠然道:“不过,等我要写休书的时候,自然就认字了……”
这一句,几人喜怒瞬间颠倒过来,轮到春欲从要气出泪了……
“九,十,十一,出去!”
东家发话了,九娘带头骂骂咧咧的出去,“骗子,东家早晚休了你……”转脸,带着两个妹妹躲在门边偷听。
春欲从心里一慌,面色一笑,“娘子,有何指教?”
他今日确实是有心胡闹,莫非,娘子真要休了他?
秋羡容拽下他腰上的钱袋子,抖了抖,问道:“钱呢?”
“我拿去打首饰了,你昨夜不是说首饰输光了,作夫君的,自然要打新的给娘子。”
春欲从趁此邀功,秋羡容却道:“家里有个额前梳着髦,一天到晚也不笑,只赚钱的貔貅……”
春欲从知娘子说得是谁,便道:“是那个柜子上的姑娘吧,长得不错,比外头那三个都好看。”
“你倒心细,没错,就是她,她管着家里的钱,你尽管想法子去勾搭她,骗点钱过来给我使使……”
春欲从忙活了一天,更有心利用那三姐妹,就是要试一试自己在娘子心中的分量,方才欢欢喜喜的过来,等着挨骂挨批,为着看他亲亲爱爱的娘子吃味生气,不成想他的“大度”好娘子一句没骂,反而顺着他,叫他去勾搭人,这么多年不见,她怎么变成这样?春欲从不由心里一阵刺挠,连脑袋也蔫了下来。
“不愿去?还是没瞧上?”秋羡容问道。
“我好歹是你夫君,你也舍得给旁人?”春欲从小声问。
“嗯,舍得。”秋羡容答得郑重其事。
春欲从寻了一处空位赌气坐下,不愿去。
秋羡容作势起身,“哎,也罢,我身无长处,好在有几分姿色,看来只能亲自去了……要不然,你帮我赢几局?”
赌,他可不赌。
春欲从猛然起身,他娘子生来一副男女皆爱的仙子样貌,不论男女,若是家里有情敌,怎叫他安心,只怕连睡觉也得背着刀剑,生怕有人抢他宝贝媳妇。
“你等着,我这就去。”
见春女婿去了,寿婆笑道:“难怪银钱全进了你的口袋,叫你男人去勾引旁的女子,骗些银子给你,天底下就你这一个怪的,我那儿子可比不上你……”
这一桌鳏寡孤独,就秋老板成了家,庞姑笑问,“小秋,怎么样,男人如何?”
秋娘子想了想,道:“还成,有些滋味。”
再说那倒插门的从茶楼走出,三姐妹不远不近的跟着,也不知东家和他说了些什么。
三姐妹看他脸上阴沉沉的回燕脂楼,转脸又能笑着和七姐说话,只二人没说上几句,七娘子便甩了这位知府外甥两个大嘴巴,也是这两个巴掌,终于止住了这场闹剧……
晚上,燕家人用晚饭。
秋羡容吃着饭,说道:“夫君,作为东家,我得说说你,咱家胭脂是拿出去卖的,瞧你这满脸红彤彤,下回别再偷着抹了。”
东家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九娘三姐妹在边上偷笑。
“娘子……”
“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