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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论身份,论对世界的影响力,双方则势均力敌,甚至在考虑上眼下身份之外的幕后实力后,PLANT这边显然更胜一筹。
“这场战争不管是给调整者还是给自然人都带去了太过惨痛的灾难,”会谈正式开始后,尤利并没有急着展示手中的筹码,而是从大方面起头,“这次劳烦肖总参谋和各位不远万里而来,我方主要想了解一下,贵方是否有意与我方共同努力,结束这场由个别极端种族主义者煽动引发的荒唐战争。”
“阿玛菲副委员长,我方既已接受贵方的邀请,自然表明有这样的意向想寻求武力之外的方法解决目前的事态。但我想您应该明白,贵方使用的中子干扰器对于地球民众造成了多么巨大的伤害。这场战争的爆发,极端种族主义者的煽动或许有部分原因,不过PLANT不顾我等理事国的再三警告,一意孤行,才战争爆发的直接原因。我方有意向寻求武力之外的解决途径,可我们绝不会不顾几十亿自然人同胞的利益。”
耐心地听完肖启鹏针锋相对的驳斥,“肖副司令,我相信您应该了解一直以来调整者的生存状况。自然人制造了调整者,又率先向调整者举起了屠刀。当年理事国享受着PLANT资源输出的同时,对不断发生的恐/怖/袭/击熟视无睹,漠视PLANT民众最基本的生存权。血之情人节事件后,我方保持着最大的克制没有以核弹回击,而是选择封印核能来确保我方的安全。”尤利当即不卑不亢地据理力争,“调整者及其亲眷最基本的生存权未曾有过一天保障,我方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给调整者创造一个能够安心生活的家园。”
尤利摆出的事实令会议室陷入一片沉默。地球联合在对外宣传时当然能将过往所有的锅甩到调整者和PLANT头上,可眼下的谈判中,东亚也无法睁眼说瞎话。良久,肖启航才缓缓道,“过去的事,我们在这里争也争不出结果,但中子干扰器给地球民众带去的灾难以及由此产生的仇恨是摆在眼前的现实。即使我国亦有心想寻求和平,可也无法忽视民意。”
C.E70年4月1日扎夫特向地球投放了大量中子干扰器,封印了核能,阻绝了远程无线通讯。过去的一年多里,地球上无数民众为缺乏能源所困,一些本身对领土的掌握力就比较薄弱的小国,部分偏远地区甚至出现了冻死、饿死人的惨剧。愚人节危机的影响范围几乎覆盖到了100%的地球人口,仅有屈指可数的没有将核能作为主要能源的小国,比如奥布,才举国幸免于这场浩劫。根据“家”的调研,受愚人节影响而陷入极度能源短缺的人口约占全球人口的两到三成,因能源短缺引发的种种资源问题而直接死亡的平民数量估计有八十到一百万。面对这样的惨状,自然人确实很难不对调整者产生刻骨铭心的恨意。
“这一年多来,贵国以及地球圈民众的生活困窘我方多有耳闻。既然提出想与贵方共同努力结束战争,我方自然考虑到了贵方民众的感受,”坦然回应肖启航提出的现实,尤利示意妮可儿使用投影仪播放一段事先准备的视频,“贵若方有相应的意向,我方愿与贵方共享这项最新研发的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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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的内容令东亚方的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在第一时间流露出诧异而兴奋的神情。随后又是比先前更加冷峻的严肃。这项PLANT愿意与东亚共享的技术,正是能消除中子干扰器影响,解除核能封印的反中子干扰器。
“贵国的大型民用核电站若能使用这项技术,想必能大幅缓解贵国的能源危机,”尤利边说边站起身,将一份简要说明书递向坐在他正对面的肖启航,后者郑重地双手将文件夹接了过去。
没有立刻接话,肖启航沉默地翻看起尤利递过去的材料。一言不发地阅读完全部说明,他将文件夹交给了坐在其右侧的卢晖云手中,并示意他与宫本田一同审阅。在两人翻阅材料的同时,眉头紧锁的肖启航肃穆地发问,“不知能否允许我先提一个问题,贵方准备将这项技术利用在何处?”
“尽管在可靠的情报源的帮助下,‘血之情人节’事件没有直接造成我国民众的伤亡,但是核弹之光的恐怖,我们是这个世界中最清楚的人。我方可以保证,绝不会利用反中子干扰器制造核弹,也不会利用这一技术对任何地球圈国家进行核威胁。”
明确承诺不会制造核弹的同时并没有否认会将其用于军事领域,肖启航在脑海中飞速解读着尤利的回复。无论从民用还是从军事的角度,这的确是一个令人不可能一口回绝的筹码,但看到与PLANT共享这项技术会给东亚带来的巨大利益的同时,更应当注意到其背后隐藏的未知风险。
另一边,翻阅完反中子干扰器的技术说明,卢晖云与宫本田相视一看,两人的眉缕间震惊中不乏兴奋与稍许敬佩。将材料交还给肖启航,卢晖云轻声与他耳语几句。听完卢晖云的反馈,“这还真是个‘无法拒绝的筹码,’”肖启航有些疲惫地感慨,“可同时这又很可能是个潘多拉的魔盒。”
“技术本身不会带来灾祸,创造灾祸的永远是使用技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