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门后还立着一个大石雕的屏风,屏风后水汽氤氲。
应当过了前面那道月洞门,绕过屏风就是……
她找了片树荫藏身,先探头探脑远远望了一眼,从那月洞门后瞧见一左一右两片衣角,是守门的侍卫。
里头隐隐有笑谈声传出来,江稚梧恨不得变成一只鸟飞过去,变成土地仙穿墙过去。
正当她头疼不得办法时,却见月洞门那头走出来一行女子,约莫不到十个人,个个穿着淡红杏色衫子,绾双髻,双手端着圆盘,盘中里什么也没有,江稚梧猜她们是刚刚进去送东西的。
不知怎的,她直觉这行女子哪里不太对,细细打量了会儿品出怪来,只见她们都身量不足,同之前的春燕差不多高,年纪小的看着不过十一二,稍大的也绝不超过十三四。
家生子八九岁的也有,年纪小不算怪事,但是给里头那些达官贵人伺候也用这种没经过历练的小丫头片子则有些奇怪了。
难道是因为曲恪本人不高,所以仆从丫鬟也都选个头小的吗?
江稚梧心想着,又瞧她们当中几个苦着脸,估计是做事毛手毛脚被骂了。
眼瞧着人往这边走来,她心上一念,主动迎了上去,“诶,你们几个,可知道戏台子在哪儿?”
为首的那个先看了她一眼,抽鼻子问:“你是哪个?”
江稚梧端起架势:“我是你们王爷请来的客人。”
那女子疑惑:“客人都在南园子看戏,你怎会跑到这来?”
江稚梧故意与她倒车轱辘话:“所以我问你戏台子在哪儿。”
到底是岁数小,沉不住气,后头响起一个弱弱的声音:“沿着这条道一直往南边走,现在已经开戏了,听着声音就能找过去。”
江稚梧抬眼望去,是个噘着嘴的丫头,脸生得尤为稚嫩,即使嘴拖得能挂油瓶也不妨碍她是个标致人儿。
江稚梧道:“我就是南边走过来的,一路都没找到。”她环视这行女子,“你们是这里的丫鬟?”又单独冲着那个与她搭话的道:“不如你带我去?”
“我……”
“宝叶,咱们等会儿还要去送酒。”
为首的打断那个叫宝叶的女子。
一听要送酒,后头的宝叶却嘴拉得更长了,央求道:“宝荔姐,我不想再去了……你找个人替我吧。”
宝荔面色倒是红润精神,只是声音极凶:“我不管你,不听话小心被打死。”
江稚梧多看她一眼,年纪不大说话倒是老气横秋的。
宝荔欠身,领着诸人继续走。
宝叶终究不敢擅自离开,吊在最后踽踽跟着。
江稚梧站在原地目送她们离开,若有所思。
不多会儿,这一行人又回来,这回每人手中圆盘上都多了个小酒盅,各个走得小心翼翼。
江稚梧再次迎上前去,“哎,你们莫不是躲懒诓我,我找过了,南边哪里有戏台子?”
打头的还是宝荔,她道:“我们只负责伺候里头的上宾,你找不到路就去问别人,别耽误了我们送酒。”
江稚梧早料到她会如此说,摸下手腕的戒指,“认识这个吗?要么你们出个人为我带路,要么我就跟你们一块儿进去,找到你们王爷面前告诉他你们是如何怠慢我的,你看他会不会打杀了你们?”
金珩墨玉戒指吊在绳结上,绳结捏于江稚梧指尖,无声轻摆。
宝荔明显一愣。
江稚梧手腕一晃,把戒指收了,手指点向宝叶:“你,领我去戏台,出什么事我担着。”
宝叶看着宝荔,见宝荔也拿捏不定了,试探道:“我就去一趟,马上回来。”
江稚梧在旁边继续充派头,一举一动都依着阮奚对她那般来,又嚷了圈儿狠话,一副生怕里头人听不见的模样。
宝荔终究还是怕了,对宝叶道:“就一盏茶的时间,你把东西放这儿,快去快回。”
江稚梧心中松了口气,跟着宝叶走。
宝叶在前头走得心急火燎,江稚梧却好似出来踏青的,起话头与宝叶闲聊:“我问你,里头都有谁,你为何不想进去?”
宝叶双唇抿成一条缝,不说话。
江稚梧继续道:“可我看宝荔她们都挺高兴的,是不是你做事不得力,怕被罚所以害怕?”
宝叶这才幽幽看她一眼,“宝荔胆子大,想出人头地。我……我不想。”
“当真不想?”
“不想。”
江稚梧停下步子,拉住宝叶的手让她也站定,面上扬起抹笑,眉眼弯弯道:“那不如这样,你把衣裳脱给我,我代你去送酒,如何?”
宝叶眼珠瞪大了,头摇得像拨浪鼓,大骇道:“使不得!那是御酒,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御酒?想来就是圣上这回的赏赐了。
江稚梧更笃定了几分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