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命这方面,项邈以为自己已经够狠,没想到来了个能和自己平分秋色的。
上了马车后,桑桑看起来已经很困了,但还是嘀嘀咕咕说回王府之后,下午打算去看看江桃留下来的东西,如果身体允许就熬个夜,把她的后事也处理了:
“对了,您能不能和我说点关于江谦的信息?”
不过话说回来,其实项邈也是懂医术的人。
经验告诉他桑桑现在不过是类似于【回光返照】的表现,蹦哒一会就得倒。
问题是她已经蹦哒了一个多时辰了!
想到这里,项邈突然想到一个比较危险的可能,赶紧将桑桑的手拉过来——
见项邈在为自己把脉,桑桑不由愣了一下。
刚想问您还会这个呢,谁知道项邈下一秒突然掀开帘子,几乎是用命令的:
“九斤,快回王府!”
我擦?
桑桑又不傻,自己身体要是没大问题,项邈干嘛这么慌。
可问题是,自己现在除了有点困和晕之外,真的没有其他难受的地方啊。
谁知道马车速度一快,头就开始晕了,只记得自己在和项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聊的内容无非是江桃的后事你打算怎么弄,要不听听本王今年盘下的店铺,朝廷里那个大臣和这个大臣不对付这一类的。
桑桑觉得挺无聊,寻思眯一会吧,但项邈死都不依,硬是拉着自己聊,聊到后面,好像……
他在求自己不要睡过去?
当时桑桑耳鸣的厉害,完全听不清项邈在说什么,只是从口型判断,项邈说的因该是这个意思。
后面倒也迷迷糊糊醒了几次,但意识依旧不清楚,无法控制自己身体也无法听清外界的声音,只看到项邈的脸在自己面前一闪一闪一闪……
同时,自己名字也在阎王眼皮子底下一闪一闪一闪。
都是濒死的体验感,但和上次溺水死亡时体会的是绝望。
这次桑桑整个身体又沉又累,累到恨不得睡死过去——
为身体原主报仇后回到自己的世界,这事重要吗?
鬼知道醒来要付多少医疗费,自己父母还在吗?有房贷吗?事业顺利吗?
至于照片上那个和项邈长一模一样的男子,算了吧,爱情又不能当饭吃……
而且这个世界,也没在乎自己的人。
桑桑是很现实的,她不信扶步洲会对一个二十年没见面的女儿有太多感情。
就算有,那也是愧疚占多数。
至于项邈,他对自己的感情是掺杂着利益的,是想通过自己去接触兵权。
江桃已经走了,九斤和自己只能算朋友。
那……就这么死过去吧……
这个念头一起,桑桑大脑的神经瞬间被电了一下——
人身体的求生机制就是这么离谱。
隐隐约约中,好像有人在用手指在自己脸颊上来回扫动:
“醒了的话,起来说说话?”
“不要,我累……”
“那睡吧。”
“怕,万一……醒不来了……”
“不会的,我向你保证——”
只见项邈俯下脑袋,似乎是想亲昵的噌一下桑桑头发,但还是忍住了:
“只要我在,你就一定会醒过来。”
真是要了老命了……
听项邈这语气,像是在和一个小猫咪保证明天一定爱吃的小鱼干的似的。
桑桑清晰感受到自己耳朵尖传来的搏动,只怕红的能滴血……
等再次睁眼的时候,窗户纸已经微微发出一点朦胧的光。
从这一点,桑桑可以判断现在因该是早上五点多的样子。
昏了整整一夜。
至于自己所在的房间,桑桑还是有些熟悉的。
因为昨天上午刚在这躺过,而且项邈也说这里以后就是自己在勤王府的住所。
在结构上,这里完全和项邈的房间一样,进门就是一个小厅,左右两边分别是睡觉的地方和书房。
毕竟才醒,身体没法一下子动起来,因此桑桑只能微微将头侧了一下——
【这,这么大阵仗吗?】
首先,自己的床头放着四包敞开的针包,甚至里面还断了好几根针。
其次,不远处的梳妆台上堆着还有几个沾有药渍的碗,以及一根迷你撬棍,从大小来看桑桑估计这玩意儿是撬嘴用的。
最后,地上堆了一大片沾了血的白布,只是上面的血很少是鲜红色,大多都接近黑紫色。
看着自己隐隐刺痛的手指,桑桑宛若被呆头鹅附身,一脸懵逼——
好家伙,针刺,灌药,放血通通用上了,自己昨晚都经历了什么啊?
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