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两人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实则心里已经疯了,几乎同时冒出一句一模一样的话来:
【他/她怎么会来医馆?】
其实桑桑被那个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
那人和自己一样带着斗笠,不过他那个上过油,估计比自己贵上几个钱。
这太阳也不大,哪个没事把斗笠往头上带?
而且那人脚步还轻的离谱,桑桑压根没感觉有人从自己右边出来。
只在擦身而过的那个瞬间,桑桑才听到他的脚步声。
这不由让他想起项邈,在印象中,项邈的脚步就是轻的离谱。
之前教自己怎么使两把短剑的时候,桑桑可在他鬼魅般无声又诡异的脚步上吃了不少亏。
都不用直觉提醒自己,桑桑光听脚步声就能肯定那人是项邈!
当然,桑桑能这么肯定,最主要还是因为她知道项邈这几天压根不在国都!
他有没有一直跟着自己桑桑不确定,但桑桑敢肯定的是,出发的第一天晚上项邈一定和自己住了同一家客栈。
至于项邈,他都没瞧见刚刚从自己身边经过的人到底什么性别,但对方身上有一股木苔香气,当即确认对方肯定是桑桑!
【不行!不能转身!凭他/她的本事,肯定会发现自己的!】
两人再一次想到了一模一样的话,所以谁都没有转身。
桑桑还是往医馆里走,项邈则慢悠悠晃进人群中。
等桑桑进入医馆里面,项邈走出五十步开外之后,两人才松了一口气:
【他/她应该没认出我吧?】
而桑桑进了医馆的第一件事不是说自己哪里不适,而是反问其中一个引道的小童:
“刚才那个戴斗笠的哥哥,他买的什么药你还记得吗?”
“创药,还有一些消炎消肿的。”
见小童回答的这么快,桑桑也是愣了一下:
“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他买了好多呢,我当然记得。”
小童回答完,又继续询问到:
“那姑娘今天是买药还是问诊?”
“买药,止痛的。”
“好嘞,您和我来!”
那小童说罢,立马将自己引到了一个老大夫面前。
桑桑自然是不敢提断骨金针这一茬,只说自己家猫可能难产——
这猫是自己老母亲一点点拉扯大,心疼的紧,更见不得它痛苦,故而叫自己出来买些止痛药备着:
“万一它顶不过这一遭,咱用点药,也好让它走的没有痛苦是吧。”
桑桑话音刚落,面前的老大夫没有答话。
倒是坐在右手边那个稍微年轻一点的大夫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只见其一边给他自己面前的病人看割伤,一边毫不留情戳穿自己谎言:
“我上一位病人还说他家马不小心要棱石划了呢,要在下给他开一堆创药。”
啊?
桑桑心里知道年轻大夫说的人很大可能就是项邈。
脑中一下子浮现出项邈顶着一本正经的脸蛋胡扯一通的画面,桑桑不由有几分想笑。
而她自己之所以能编出这种的理由,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现在已经疼到意识模糊了,脑子多少有点跟不上嘴。
不过事关项邈,桑桑还是咬着牙往下问:
“他要了多少。”
“如果身上有个一尺长的伤口的话,正好够用。”
“如果?您没给他瞧一下就开药了?”
“姑娘这话说的,我们这些大夫也是这医馆聘请来的,每开出去一剂药就有提成拿,在下干嘛过问这么多?”
这话说的,桑桑一时间无言以对,心寻思你们要是可以样早说啊,白瞎自己忍痛胡扯半天。
至于她要的止痛药,反正药量在安全剂量以内,那老大夫也没过多询问就给自己开了。
桑桑去抓了药之后,立刻在医馆中要了热水将药粉化开服下,坐在医馆内缓了一会才离开。
而这时候,在一旁等到心焦的项邈终于从暗处走出,又进了医馆。
一进去,便急匆匆拉住其中一位小童,询问方才戴斗笠的那个姑娘买了什么药。
小童仔细想想想,回说他也不清楚,但还是指了一个方位:
“但我记得她是在那个大夫面前问的诊。”
项邈听罢,匆匆道了声谢,而后走到那位老大夫面前,问他是否记得刚才姑娘要了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