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那我们这笔交易作废。”
不得不说,项邈这张脸挑的可真是合适,温和语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俞先生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内容:
“什么?”
东老板倒是一点也不在乎:
“哦对了,东琼楼您要是稀罕,送您。”
这下别说鸠棺卖主那边的人了,就连桑桑听到这里,整个人也是不敢相信,一座楼就这么拱手让人?
不敢仔细想想,这琼玉楼已经塌的差不多了,里面该碎的碎,该烧的烧。
日后想重建一座和先前媲美的琼玉楼,其中价格恐怕……
嘶……
桑桑想着想着,总觉得这琼玉楼的老板,好像在契书送出去之时,就已经打定主意将楼毁了。
她甚至怀疑,东老板就是看见了朱瑾爬上爬下安炸药也一声不吭,说不定还会吩咐人将朱瑾位置没放稳的炸药再去固定一次。
其实,事实还真和桑桑想的差不多。
朱瑾安放炸药的时候,东老板确实是看见了没管。
甚至还吩咐人多备些易燃物,确保火势能将琼玉楼烧个稀烂。
主打一个:既然自己收不回来,那也不能便宜别人——
琼玉楼作为鬼市标志性建筑,突然被毁,鬼王自然要督促重建的。
如若建不起来,那只能等着契书被鬼王收回去。
这亏本生意,俞先生可不敢替自己主子答应。
可他明明记得,琼玉楼之前派来交涉的人个个老实的一批,千保万正表诚心,而且想得到鸠棺的欲望极其强烈:
“你们言而无信!”
俞先生说罢,霍然起身。
“言而无信?是你们蹬鼻子上脸!”
东老板见这场争吵在所难免,第一反应就是将站在桌前的桑桑往后拉:
“在东琼楼契书交过去的时候,我的人就提出亲自看一眼鸠棺,可你们一拖再拖,直到现在还没有给出答复!”
“现在还妄想我们再拿出北琼楼,简直做梦!”
“烦请转告你家主子,我现在就要看到鸠棺,而且东琼楼损失一个子也不会往上补!”
“如若做不到,在下不介意和他玩到底!”
东老板连说这么长一串话都是一口气说完,俞先生愣是没插上口。
但他现在还以为面前的东老板只是个小人物,厉声跨步上前:
“东老板,谁给你权力嚣张至此?”
见俞先生走向自己,东老板肚子里冷笑——
什么啰喽还指望能在气场上压过自己?
当然,若面对的是个普通生意人,确实惧怕俞先生身上鬣狗一般的威胁气场。
可项邈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他只觉厌恶,当即将手中的茶杯向俞先生一浇,还不偏不倚浇中了两只眼睛。
随着俞先生【啊呀】一声,桑桑猛然听见利器出鞘的声音,下意识挡在东老板身前!
那出鞘的声音正是俞先生的陪侍身上发出的。
项邈见桑桑反应如此之大,登时明白了什么,但这会儿还是把主要注意力放在俞先生的身上:
“俞先生是要那些小道消息忽悠瘸了吧?”
四座琼玉楼分散在大宁四个方向,所以外人,包括俞先生自然认为每一座楼都有负责管事的老板。
平时遇到什么事肯定是四个老板一起协商,或者说上头还有一个更大的人物。
哪里想到项邈纯纯劳模,硬是四个楼一起管。
只见坐着的东老板只是淡定示意桑桑再为他斟一杯茶:
“四座琼玉楼的老板,自始至终只有在下一人!”
此话出口,俞先生立马焉巴,但还是出于强大的心理素质稳住脸上的表情。
只见其看看东老板,又看了一眼桑桑。
不知为何,俞先生总觉得这瞎子在瞪着自己。
怎,怎么着?
悬楼的一个舞娘也能跟自己叫板了?
先前琼玉楼派来交涉的人他也见过几个,像东老板这般嚣张的确实是第一个。
而且今夜就是拍卖了,最后时刻,琼玉楼真主亲自出场这件事完全合理。
这么一想,俞先生就是不确定东老板说的是真是假,也不敢贸然得罪。
只能喏喏表示他要去请示一下,希望东老板能等上一会。
正当俞先生吩咐跟着他的陪侍去伺候东老板的时候,东老板看都不看一眼让那位陪侍也跟着滚。
等俞先生带着他的陪侍从进来的路线出去之后,此时间屋内只剩桑、项二人。
此时此刻,项邈看出桑桑早已认出自己,心知没必要再往下演,抬手扯住对方系在肘关节处的披肩,语气中满是不理解和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