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顺着项邈提醒看过去,那两处果然有一道白线,但几乎看不出什么粘合的痕迹。
至于项邈头发,鬼知道他用了什么,居然把卷发给拉直了,而且染成了黑色,还梳了一个以往很少出现的束发。
不过剥开发丛往里面瞧,那些新生长出来的头发还是很明显的褐色。
将自己弄乱的头发复原之后,桑桑这才答道:
“你身上总有骗不了人的地方。”
说着,桑桑略略弯腰,将耳朵贴在了项邈左肩下方。
均匀加速的心跳,莫名让桑桑感觉自己整个人处于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现在也是……”
项邈人都愣了——
原来她当时试的这么明显,只是自己没发现!
斟茶的时候,手轻轻扶着确认位置就好了,何必整个手掌都要搭上去?
敢情是在偷偷按自己脉,至于为什么要将垫一层薄纱披肩。
一是薄纱上的褶皱可以遮挡桑桑大拇指,二是让自己感觉不是那么明显。
不出意外,那正好栽在自己左胸前的一摔,也是故意为之。
见项邈明白过来,桑桑赶紧询问他身体还要不要紧。
毕竟在杏堂的时候,那副快死的模样不像是演的。
刚才就是担心项邈身体还是虚弱状态,说不定打起来没什么还手的力气,这才一时情急挡在了他身前。
项邈轻拍桑桑后背表示不用担心,只说自己用药物暂时稳住了,今夜肯定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你呢?火场出来没伤到哪吧?”
桑桑摇头,却小声说了一声自己现在脑袋沉乎乎的。
被人弄晕,又用强行窒息的方式逼迫自己醒来,刚醒来就在火场吸火药和一氧化碳。
这些加起来,确实足够让桑桑脑袋难受上一阵了。
项邈听罢,将手掌在桑桑肋骨处按了一下,示意她靠着自己肩上休息一会儿。
桑桑没拒绝,也感到项邈的手瞬间老实了,不再去故意捏自己的肉,按自己的骨头,只是搭在自己肋骨处轻拍而已。
逃出琼玉楼,混入悬楼,假扮舞娘进入七楼,全程桑桑都将自己精神保持紧绷状态。
那个时候就是头晕,感觉也不明显。
现在一放松,眩晕感反而愈发厉害。
意识到自己现在越休息越难受之后,桑桑只好通过想正事来转移注意力。
比如询问项邈为什么一说不买鸠棺,对方会如此慌张?
“因为他知道,只有卖给本王,他下半辈子才得以安生!”
毕竟和自己母亲有关,桑桑知道项邈想得到鸠棺的欲望,绝不比那些渴望死而复生的人低。
见项邈不愿意现在告诉自己鸠棺卖主的信息,桑桑也没多问,而是告知了自己和朱瑾的事情,以及上来寻找朱紫的打算。
项邈也好奇鸠棺到底能不能让人死而复生,今晚也等着看朱紫拿命给自己验证呢,怎么可能容许有人将她救走?
听到这里,虽然他脸上神色无动,但心里极其不满:
“怎么?你打算救那朱紫?”
桑桑的回答清醒的不得了,开口就是:
“那不可能,她与我非亲非故,我为何要为她身涉险境?”
见桑桑回答的毫不犹豫,项邈便知这话是她的真实想法,而不是为了顺着自己态度说出来的。
活人进入阳棺之前,必须得是濒死的状态。
朱紫被救下来若得不到及时医治,恐怕也是死路一条。
再者,自己单枪匹马,人家鸠棺卖主是带着团队来的,那力量上是一个量级么?
所以桑桑从一开始就没有救朱紫的打算,只打算在情况允许的情况下,将朱紫所在的位置告知朱瑾——
救不救的下来,全看朱瑾自个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