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难受的缘故,桑桑讲的有些乱,不过项邈也能捋的清。
说到自己独自前往七楼之后,桑桑便一直盯着项邈,十分肯定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那个朱瑾,一定是在骗我。”
“哦?何以见得?”
项邈虽然从桑桑讲述中听出了几处不对的地方,但还是让桑桑自己说。
桑桑说——
首先就是追踪车辙,这得是什么祖坟冒青烟的运气才能追上啊?
大雨过后是会留下车辙,可谁能保证车辙不会被其他车辙,或者行人脚印遮盖?
其次,什么绑匪脑子如此秀逗,不知道掩盖车辙就算了,一路上还专挑泥路走是吧?
总之,这个方法太离谱。
其次就是朱瑾身上的伤,如果她当时拼死抵抗了,身上的伤痕一个月之内是消失不了的。
桑桑自己就经常新伤盖住旧伤,所以她一眼就看出朱瑾身上都是新伤,至于一些旧伤则面积压根不大。
后面桑桑尝试追问过朱瑾的家在何处,她姐姐朱紫平日里感情如何,可对方总是避而不答。
话音刚落,一边一直在听的项邈终于开口了:
“因为她与姐姐朱紫压根不熟。”
听项邈语气如此肯定,桑桑正想问你怎么知道,转念一想——
朱瑾儿时的朋友吕行现在在项邈手下做事,项邈想知道,直接问吕行就是了。
于是桑桑转而询问:
“吕行还说了什么?”
在项邈的讲述下,桑桑大概了解一些朱瑾小时候的经历。
吕行从记事起就是乞丐堆里混大的,也是在这里认识的朱瑾。
他一开始以为朱瑾和自己一样,后来才知对方不愁吃也不愁穿。
之所以一副乞丐样,纯粹是姐姐不给她出门,只能扮成这模样溜出来。
后来随着年纪增长,朱紫也不限制她出门了,甚至任由其夜不归宿,十天半月不回家顶多说上两句。
这时候朱、吕二人已经跟着一个师父学了不少东西,随着去的地方越多,经历的事情越多,两人警惕性也愈发的高。
当时两人几乎同时发现了不对——
怎么感觉自己去哪都有人跟着?
于是二人决定分两路,看看自己还会不会跟踪。
分开之后,吕行发现显然没人跟着自己,便出发去找朱瑾。
可找到朱瑾的时候,朱瑾却毅然决然说她要走。
在吕行追问之下,朱瑾这才打哑谜一般说道——
我想回家里看看。
吕行记得,给她举办的送行会上朱瑾一丝笑容都没有,目光中全是恨,饭还没吃完她就悄悄走了。
直到今天自己才再次见到朱瑾。
桑桑听完以上,忍不住嘶了一声,因为里面有用的信息实在太少。
直到后面白衣男子说出朱国公被诛三族的事情,桑桑这才意识到朱瑾说的回家看看,十有八九是去国都查自己全家被杀的事情了。
这一查,没个一年半载也难出结果,可见姐妹二人平日里是真没什么相处时间。
话说回当时,桑桑明确希望项邈能告诉自己,为什么非得要这鸠棺?
甚至愿意拿三座价值连城的琼玉楼来换?
如果是因为自己母亲因此而死,想要泄愤的话,直接毁了岂不是更容易?
“还是说,你也想让什么人活过来?”
桑桑这么一问,一下子让项邈犹豫了。
不知为何,桑桑第一反应居然想到了情爱方面:
“那人对你很重要么……”
见桑桑误以为自己心里还有人,项邈赶紧解释绝对没那人,而且他也不信鸠棺之说:
“可架不住有人拿这个和本王开条件……”
“谁?”
“一个外族人。”
具体来说,是蒙部的玉人氏首领。
项邈希望玉人氏首领和自己结盟,不曾想对方提出项邈帮他弄到鸠棺,这才是项邈盯上鸠棺的真正原因。
桑桑见项邈回答的如此遮掩,心中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她知道自己不因该细问,但还是忍不住想试探一句:
“生意上的朋友?”
项邈想了想,玉人氏确实也同意结盟后和自己做点毛皮生意,这么回答也没毛病:
“对,生意上的,不过要做成了才是朋友。”
“这笔生意就非做不可?”
项邈看着桑桑的眼睛,回答的异常坚定,甚至还有几分不容再次质疑的冰冷:
“和那人的买卖至关重要,本王不想放弃。”
对视之间,项、桑二人不约而同达成了一个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