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项邈扶进被子之后,桑桑才知他自个早就服过药了。
倒是这脉象,桑桑左思右想,寻思自己只是没仔细过问他的身体,怎么还能气出急火攻心的症状呢?
可转念一想,项邈这小半月以来都恨不得将自己捧在手心中照顾,自己却只是过问他一两句,就项邈这小气吧啦的劲儿,气出点病倒也不奇怪。
“好啦,我去给你弄些清淡的,鱼汤面如何?”
桑桑说罢,轻轻在项邈苦兮兮的脸上揪了一下,安慰了许久才离开。
显然项邈今日确实是被气到了,一碗面下肚,还是对桑桑不睬不理。
桑桑倒是想劝,奈何严承那传话过来,希望自己现在立刻就能拟定排兵方面的计划。
毕竟他那边也已经在拟定了,正确今天夜里就将双方的计划都核对一番。
一来是习惯,二来是桑桑考虑到项邈拧巴的性格,就尽量让自己的事情都告与他知晓。
所以在看完信封之后,桑桑第一时间将信递给了项邈。
“他想要用朝廷军士替换掉扶家在天山防线上的守军?”
不是?这凭什么啊?
西洲是扶家军打下来的,自然有权利在次驻派军士守着防线,以表示是自己打下来的战果。
再说他严承是太子的人,提出这种要求,那目的能纯粹吗?
一旦同意替换,那后面想要换回来可就难了。
毕竟严承的最终目的,就是要让自己的军士驻扎西洲,替太子提前占好窝窝。
“你打算以什么理由拒绝?”
项邈一边询问,一边将信纸递给桑桑,那目光也是直勾勾盯着对方。
“拒绝?我怎么拒绝?”
桑桑摇头表示她得考虑到严承和自己有着同一目标,那就是攻下北庭,所以不想在一点小事上起了分歧。
项邈冷笑:“你明明清楚他真正目的!”
“这无需你担心,我既然敢换,那定然有本事再换回来!”
“你最好能做到!”
项邈说罢,气呼呼将被子一掀,整个身体囫囵个往里一钻。
人的耐心都是有限度的。
桑桑给项邈看信,就是想着对方能起来和自己一起拟定计划。
可他不帮忙也就罢了,还继续整这副死出。
看着项邈在被中翻身的动作,眼底骤然浮现出明显的冰冷与一丝厌恶。
当夜,桑桑召来邓许青等人在扶步洲的大帐中说清楚赌约之事,并同他们一同拟定了攻破第二道防线的计划。
西洲士兵是只能且必须留到最好攻之时。
所以第二道防线桑桑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用无数性命去硬攻。
“这一点,还请诸位告诉军士,让他们有个心理上的准备。”
同时桑桑也告诉众人不必过于担心,到时候北庭将会被三面围攻。
其中北上方向的防守城墙常年受北风侵蚀,其坚硬程度大不如其他三面,
所以北庭在看到严承想要攻占羌湖之时,定然会派出大量兵力应对。
同时,自己也会派出扶家军士去天山那进攻北庭南边的防线,迫使北庭再次拨兵应对。
说到此处,桑桑赶紧将严承要和扶家换兵驻守天山防线的事情说与众人——
她不是胳膊往外拐,而是已经打定主意。
会在进攻时造出人声鼎沸的假象,让北庭误以为少说有五万兵力在攻打自己南边防线,从而派出更多兵力。
如此一来,分到第二防线上的兵力就是极其有限的。
同时,驻守在此的朝廷军士也会死伤惨重。
在扶步洲大帐中商议完,桑桑丝毫来不及休息便直奔严承的大帐。
除了想让他在手下军士在南边死伤惨重一事没说,其他计划全告知了对方。
严承那边也是个实诚人,告诉桑桑他来之前就顶上了羌湖这个薄弱点,故而专挑了几万水师,来的路上也专门训练过御寒能力。
羌湖常年结冰,那些在岸边一字排开的战船对北庭来说,其作用就是个能架着武器的台子,中看不用。
所以严承打算少量多次让自己手下军士过河,并潜入水下破坏战船。
只要北庭敢派大批军士或开启战船,就将面临沉船的风险。
“本将的水师,个个都能泅渡千丈之宽的江水,羌湖不过百丈之宽,何足挂齿?”
严承拍着胸脯保证道。
一旁的邓许青实在忍不住了,提醒道:
“严将军,羌湖中间的全是冰碴子,潜到三米之下才能见水,您确定军士们能游的过去?”
“这点无需你们扶家担心。”
严承说罢,转而将话题转向了互换驻地之事,桑桑自然欣然同意。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