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与我皆是太子殿下的人,且目标一致,倒也不必如此咄咄逼人吧?”
“我知道——”
见严承和自己谈论起正事,桑桑立马收起脸上针锋相对的表情,并开口询问道:
“太子近来身体如何,严将军可清楚?”
严承微微一笑,表示桑桑不要听外界怎么说,他跟随太子多年,还是可以笃定太子身体嘎嘎好的,只是装作弱不禁风罢了。
说完太子的事情,桑、严二人抬手互相做了个请的手势,同时站在沙盘面前开始讨论加下来应当如何作战。
严承耳不聋眼不瞎,对于此战出征扶步洲几乎将所有事情都甩手给桑桑这一情况,他多少是看的出来的。
只是好奇面前小姑娘到底有什么本事,便让桑桑先说:
“想必扶姑娘心中早有打算了吧,来,姑娘先说——”
桑桑确实在没来第二批军士没到的时候,心中就有了大概的计划,见严承不争,自然是求之不得。
只见桑桑拿起木棍在北庭北上方划了一道线,并说道——
因为前面几战都是胜利,所以扶家军现在的士气很高,并不需要多关注他们。
但第二批来的朝廷军士不一样,他们必须要上点刺激才能将士气鼓舞起来。
现在大宁北庭两边已经陷入毕竟焦灼的状态,桑桑也想不出能有什么胜仗能到。
“既然如此,不妨你我二人立一个赌约如何?”
桑桑说罢,抬眸看向严承——
赌约的内容很简单,兵分两路。
桑桑带着扶家军原地不动,负责攻打北庭鬼哭山上的第二道防线。
严承则带着朝廷的军士去往匐延,攻下北庭设立在羌胡上面的防线。
谁先攻破,谁就是胜者,后者哪怕是相差一个时辰,也是输。
输的那方所有将领,不仅要受胯下之辱,还得在这冰天雪地里赤身鞭挞三十下。
军士们当月军饷扣除三分之一,拨给胜的那方。
“如若严将军没意见,那明日午时,您与我就在全军面前签下军令状,如何?”
桑桑的提议严承没有任何意见,毕竟当年开国之时,他严家就是给大宁在江南一带守家的,在水战方面确实有点经验。
只是这个惩罚,实在有点侮辱人。
他们大老爷们无所谓,可桑桑怎么说还是皇帝儿媳妇,让她受辱,某种程度就是在打皇家的脸。
所以严承并未直接同意,反而询问桑桑——
你扶家军那方的将领,包不包括你扶桑?
桑桑莞尔一笑表示她也会率众军士上阵,怎么不算将领呢?
“好!够胆量!本将同意!”
严承同意归同意,但还是询问桑桑——
他们这一赌约的目标之一,是让增长第二批朝廷军士的士气,万一输了怎么说?
“这算什么问题?您我只需在同一时间攻破,不就皆大欢喜么——”
桑桑说着,双手撑着桌面让身体尽量放松,眉宇间慵懒与挑衅更是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难不成严将军没有信心?”
和严承立下赌约之后,桑桑才见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再加上中午忙着赶路没有吃饱,赶紧返回营帐找项邈投喂自己——
从出征以来,项邈就仿佛副官一般负责着自己的衣食住行。
因此桑桑自然而然认为一会去就会看到现成的饭菜,谁知今日桌上确空空如也。
倒是项邈趴在那里睡着,见自己喊了一声项邈都不答应,桑桑慌忙上前查看。
确认项邈只是精神不好才趴着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项邈一脸苦兮兮的模样,桑桑一边摸着对方额头一般询问:
“怎么?可是谁给你气受了?”
项邈摇头表示不是这个原因,只是太冷了,身体有些不适。
说着说着,看向桑桑的眼都红了:
“难道你都不关心我身体的吗?”
啊?桑桑心下一愣,下意识辩解道:
“我明明每日都在询问你冷不冷,你都说不冷啊……”
桑桑这话越说,声音越小——
虽说项邈巴不得有一点不适就要哼唧出来讨人关心,可他有不想被人担心的时候,难道嘴上说不冷,就代表他真的不冷吗?
意识到自己理亏的桑桑生怕下一秒项邈作闹起来,赶紧搂过对方脑袋,一边安慰一边询问对方现在感觉如何:
“来,你先躺进被子里,如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