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将军这会忙着在北庭城中追撵桑桑,自然不可能在第三道防线上面守着。
因此派了另一位姓陈的将军守着。
由于西洲七万多士兵在,所以孟不惑也在。
城墙上盯梢的士兵老远就看一道黑衣白马一路疾驰而来,本想让人放箭射死得了,奈何怎么看那人身上横竖都写着【贵】字。
特别是头顶,似乎还戴了金色的发冠,实在不敢动手,急忙喊来陈将军与孟不惑做主。
陈将军还纳闷呢,孟不惑就从那斗篷认了出来,忙提醒说这是大宁的勤王殿下??
怎么着?大宁那又疯了一个?
管他项邈是何身份,既然自愿往北庭城中跑,那就是表示愿意成为俘虏。
不过怎么说也是皇子,在没请示戚淳远的意见之前,陈将军就是再恨再冒火,也不敢对项邈动手,只管在上方高声询问项邈过来干什么?
【废话,自己相好在城中生死未卜,你说我来干什么?】
项邈不想与任何人多费口舌,只管冷着脸在城下等对方开门——
自己这么大一个筹码放在这里,北庭没有拒绝的理由。
不出片刻,面前城门便发出一阵沉重的吱呀呀声。
还是陈将军亲自带人下来迎接。
项邈见对方是走着过来,也不过于为难,自觉从白云遮墨身上下来。
方才在过来时,桑桑丢弃在地的蛇纹梅花枪正好被项邈捡起,并固定在白云遮墨身上。
白云遮墨身体左侧有三个皮质的束带,这就是桑桑用来固定长枪的。
只见项邈下马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确认了一下束带是否紧实,而后轻拍了一下白云遮墨的脑袋,示意它带着长枪先回去。
而后才转身看向陈将军。
陈将军看了一眼项邈,并未多说一字,只是用眼神示意身后跟着的四个士兵上前。
项邈看那四人的动作,显然是在请自己将身上衣物都脱下来,并且配合他们搜身。
考虑到到了北庭一定会被搜个干净,所以项邈确实什么武器都没带。
现在全身上下,唯一利器就是头上的金簪而已。
“本王身有寒毒,北庭若不想本王死的太快,那在准备好更换衣物之前,最好让本王穿着进去!”
项邈说罢,抬手将头上金簪拔下,表示自己真的就只有这一件【利器】。
也不用陈将军引路,项邈仿佛回自己府中一般抄起双手,自顾自走进了城门。
在前朝灭亡之前,庭州这个地方曾经更换过无数个主人。
为了方面运输兵力,历代主人早已将台阶每一层都凿的很宽很长。
并在山脚下填石造路,将庭州的城门建立在鬼哭山北面的三分之一处。
所以穿过刻有【庭州】二字的城门后,项邈还有一段向下的台阶要走。
这台阶徒步走倒还罢了,但想到桑桑全程都是骑马过去,稍有不慎就会摔到之时。项邈心中已经害怕的在不停发抖。
由于刚刚经历过大战,城中百姓都自觉闭门不出。
项邈一路走来,只看到左右两边的道路上堆满了死伤的士兵。
朝远处看,北庭的八成都是三层以上的建筑,而且一家挤着一家。
普通人家的话,就单单用可以防风的石头堆砌成墙壁。
有些钱财的,可以在石头里外都铺上木板,看起来几乎和国都上的建筑差不多。
不过有一点,项邈走了这么多地方,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密集的——
在楼与楼之间,还建造了无数可以互通的桥廊。
而且每一层都有商铺,或者医馆,看的项邈忍不住赞同道:
“如此恶劣的环境,还能将建筑造的这般精巧,真是难得……”
谁料话音刚落,突然传来一声低低的狼吼。
项邈刚转头去看,就看见二褐一灰三只体型巨大的狼跳在了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