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这么大个边城城主的庇护恐怕也活不下来。
“既然这个......人皮鬼，不对，人皮妖怪盯上了娥兰，那我们就假扮路人在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胡谦忠提议，但一想到那时他和胡珺二人也同娥兰坐在一起，不知道那人皮妖怪记不记得。胡珺肯定是不行了，下午已经追过一次了。
“小珺是不能跟着了，下午人皮妖怪肯定认识她了，那我和慕小姐一同暗中在后吧。”
“就如此定了，等会我们一前一后，得找出怎么识破易容妖术的方法才行，拿到铜镜后再设机关引她过去。”
娥兰想了想，点头认同了胡谦忠的提议。慕婉辞也跟着迫切点头，她对身旁这个男人很有好感，刚刚自己使出怪力都没有受到惊吓的高大威猛的汉子才适合做她夫君。
不主动出击就会被抢先一步；近水楼台先得月；好男怕烈女；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优秀的男人年纪轻轻就会被女人们优先到了手，自己要趁着年轻有优势先抢了眼前这个。
“那我明日还要跟着小珺学马吗......”
虽然和未来夫君独处是重要，但是明天就二人独处未免太快，还是先和小姑子打好关系，让小姑子先说说自己好话铺垫一下。
“无妨，白日你先和小珺一同，落了天黑我们再会面，这种执念妖物再怎么能在白天活动也终究是惧怕阳光的。”
娥兰表示无碍，看了一眼门外。夜幕降临，人声也已经多了起来，忽然想起了什么：
“小珺还没逛过菩提庙会吧，现在正好去看看，也去拜拜传说中的斗战胜佛，我也去求个签。”
“施主求签不如在此处求，去了别的殿人多也费时。”
娥兰惊喜回头，这处不对外公开的内殿她并不是不想求。而是几年前她也有潜入想对着这传闻中最灵的慧能大师真身所筑的肉身佛像求签，但被无际住持亲自拦住，指明无缘。
就像早知道她会来一般，佛像前的签筒上丝毫无尘，娥兰虔心跪在蒲团上。
她只问一人事，和五年前一样却又不一样，五年前她想问的是凌雀生死。
五年后于冥冥之中相信他没死，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心里问出那句：
还能见到他吗？
大吉上签。
娥兰眼睛里迸发出无尽的希望，就连最远处已经迫不及待去看庙会的胡珺回头也能看见娥兰脸上她极少见到那样不加掩盖的开心。
兰姐姐在她面前总是温柔的笑，浅浅的笑，欣喜若明媚少女般的纯粹笑容她是第一次见。
忍不住看得出神，也好奇许的是什么愿望，八卦之心让她嗅觉敏锐地看向了一旁的萧一叶。
替娥兰欣喜又带着少许黯然的表情。
萧一叶怎么会猜不中愿望，他知道凌雀对娥兰多重要，这个只存在于对方回忆里的男人。
是救了对方性命的重要人物。
深知若没有凌雀就没有娥兰，但还是忍不住心底黯然，他永远只能居于第二位。
明明早就想好只需娥兰平安喜乐即可，可看着大吉上签，却还是苦涩悄然占据心头。
他难跟着笑，即使他中意的姑娘笑得那么好看。
“多谢住持。”
娥兰笑吟吟地给无际住持行了一礼，告别后拉着胡珺出门看庙会。
萧一叶也跟着出门了，胡谦忠等三人走远了几步后再示意慕婉辞一起。
“兰姐姐，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胡珺有些不解，京城只有中秋、还有大小年会有难得热闹的庙会，昨日因为击退了异兽潮有了烟火大会，今日在佛寺又有庙会。
她是真有些喜欢上这座热闹的边城了。
“为了亡灵祈福，也为了今天还活着而祈愿第二天。”
萧一叶抢先了一步答话，娥兰只知道菩提寺一向超度亡灵，其中庙里斗战胜佛所供奉的圣物便是渡魂刀，既可作战又可杀鬼。
过去的她也曾常在庙会里点上一盏渡魂灯，闭眼祈福。
原来五年过去，这庙会又被赋上了多一层的意义了啊。
而在内殿里将签收纳回去的无际住持却发现在那被摇出去的大吉上签的背后，被另一个签印上的淡淡墨迹：
大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