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
此时大家都往后院赶去,有提桶的有拿盆的。
蔡心宁估摸着后院的火暂时烧不到前面,自己随手从廊下水缸上拿了个水瓢跟在大家后面往后院跑去。
虽然可能帮不上什么忙,可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火烧起来了。
毕竟吃人家住人家的,总归要把姿态做足了才行。
蔡心宁拎着裤脚走了小半路,忽然发觉自己还光着一双脚,又返过身回去穿鞋,
想着文家人多救火不差自己一个,穿了鞋再来。
到了东院,月光将厢房拉出长长的阴影。
快速越过的蔡心宁忽然停住,片刻又转头望向挡住光亮的墙角,看着那一块黑洞洞的阴影。
刚刚看到有人影在晃动,大家都在救火,是谁会到客房这边?
“是谁呀?”蔡心宁喊了声,她估计是蔡旸被吵醒跑了出来。
“阿爸,是不是你......”她上前几步,试着问了声。
蔡心宁在明亮处,要是文家做佣的看到了定会回个话。
此刻不要说回应了,就连阴影里本有窸窣的声响,在她询问后竟完全没了动静。
高高的外墙上忽然探出一个人头,向里面使劲压低声音喊道:“司令,司令,你怎么还不上来?”
高墙上的人很快发现站在明处盯着自己,吓得赶紧将头缩了回去。
“司令?是文伯伯吗?不对,虽然后院着火,但文士朴不会大半夜的跑到前院爬墙头出去。”蔡心宁心中想着,后院的人声越来越鼎沸。
她忽然意识到什么,大声叫道:“有贼......”
话音还没出口,一个高大的黑影从墙角边窜出来,一只手将她夹在手臂里,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那黑影人的手臂强壮有力,箍在蔡心宁身上,力道越来越重。
“想活命不许叫!”那黑影在她耳旁威胁道。
蔡心宁刚觉得箍在身上的力道放松了些,这时墙头上的人又冒出来说道:“司令,她是赵麻子家的二姑娘!”
黑影明显愣了一下,手臂又箍紧了些,墙头上又跳下一个人,手里还递过来一个大麻袋。
蔡心宁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她想努力挣扎,还没使上劲,手就被扣到背后绑上,嘴里同时也被那个黑影塞了团臭烘烘的东西,眼睛也被蒙上。
“嘿,真得来不费功夫。”那黑影人边说边把麻袋抖开一把套在蔡心宁头上。
套着麻袋的蔡心宁很想大叫,可嘴巴被堵,手脚被绑,眼睛还被蒙,她只得竖起耳朵仔细辨听外面的动静。
她头朝下被绳子吊了上去又放下了,没有人说话,但旁边有闷哼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挣扎一般。
“还有谁被绑了?”蔡心宁猜想着。
很快,她又被提了起来,这次是麻袋两头挂在扁担一样的棍子上,像是待宰的小猪仔,被人抬着走。
就这么晃晃悠悠,已经被晃悠的不知睡了多久时,又被扔了下来。
贼人们说话生怕被人听了去,很是小声,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让蔡心宁听到。
再次醒来时,只觉得身底下是潺潺的流水,而身上温暖和煦,似乎是到了白天。
“有摇橹声,这是在船上,身上暖和,是太阳照着,这些是什么人,想要做什么?”她想着,忽然一股骚臭味钻进了鼻孔。
很快一个半尖不尖的声音叫了起来:“司令,他拉了,拉了。”
“瞎叫什么!”马上一个声音远远的呵斥道。
有人走了过来骂了句,虽然没听懂,猜想也是粗话。骂骂咧咧的两个人抬起蔡心宁往旁边挪了挪,又在洗刷着什么。
身上越来越温暖,太阳估计升高了,根据刚刚那股骚臭味和外面的说话声,应是被绑的另一人憋不住尿了裤子。
“想不到这些贼人还真是讲卫生。”蔡心宁不禁苦笑。
这路上一边摇晃一边琢磨,想着这帮子人不是文家的仇人就是山中的土匪。
如果是仇人,到时说明自己不是赵麻子家什么人,仇家应该不会将自己如何。可如果是土匪就有点麻烦,要钱赎人还行,万一要是......
正想着,忽然感觉身上一凉,就像是夏天从炙热的外面进到阴凉处一样。身下还有水流声,摇橹的节奏变慢了,好一会拨弄一下,发出的声音却是比刚刚放大了不少。
“山洞?”缠在眼睛上的布条勒的自己鼻梁隐隐作痛,布条又厚,缠绕了好几道,外面的光亮根本感受不到。
蔡心宁扭动着转了一下头,长时间一个姿势脖颈酸痛,却在扭动时头顶碰到块硬板一样的东西。
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她蜷着身子用尽全身力气往上顶去,脑袋痛的快晕阙过去了,那些人没有发现,也没有过来制止。
她又憋着气使劲顶了两下,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