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文少帅文子熠的府邸里,一大早乱成一锅粥。
先是文子熠的五姨太一大早在四姨太的门口指桑骂槐的骂了几句,一脸懵的四姨太不甘示弱,就要上去撕五姨太的嘴。
两个女人的口水都快喷对方脸上去了,小五说小四不讲武德,趁着半夜一场火,就把男人拉自己屋里去了;四姨太大喊冤枉,说这最近一个月连文子熠的汗毛都碰到过,何来半夜跑自己屋的说法。
文士朴年纪大了,虽喝了酒,可被昨夜失火一闹,两眼圆瞪到天亮。
他打完拳,带着警卫穿过后院,见两个姨太太一大早在闹事,衣服都快撕破了。
警卫上去拉架都劝不住,气的文士朴浓密的八字胡直抖动,从警卫腰间拔出枪对准院子里的桃树就打了一枪。
清晨的鸟儿被枪声惊得纷纷飞起,撕扯的两个女人也住了手。
枪声叫醒了蔡旸,他睡了一整夜神采奕奕,起来后发现女儿不在房中,鞋还在床下。
洗漱完的蔡旸一边做着扩胸运动去餐厅,一边在伸头找着蔡心宁。
餐厅里已经坐了人,蔡旸兴致匆匆的跨进去刚要说话,见只有文士朴和大少奶奶两人在,一老一少两人拉着快挂到地上的脸对着桌上的小菜。
“督军早,少奶奶早。”蔡旸打了声招呼。
见到蔡旸的文士朴脸色渐渐缓和了下来,热情的招呼他坐下用餐。
“我家心儿没过来吗?”蔡旸问给自己捞着米线的大少奶奶。
大少奶奶负责全家的总务,天没亮就要起床开始安排人打扫做饭,她想了想摇头说没见到。
“那去哪儿了?也不在房间,鞋还扔在地上。”蔡旸昨晚喝多了,嘴里淡出了鸟,给自己碗里的米线舀了好大一勺油辣子准备开开胃。
“那她能去哪儿呀?”大少奶奶给文士朴也盛了一碗:“该不是好奇,去看昨晚大火烧后的样子吧?”
陵川的米粉又酸又麻辣,中等粗细的粉吸足了混着猪油的鸡汤,各种味道在口腔里横冲直撞,很是刺激宿醉后几近麻木的味蕾。
快把脸埋在碗里的蔡旸大口吞咽含糊的问:”什么大火?”
“昨晚后院烧了好大的火,你不知道吗?”文士朴笑问。
“昨天被督军父子二人灌多了,一觉睡到天亮,差点就尿床了。”蔡旸自嘲着,连忙扒拉几口。
想着自己的孩子不是个爱赶热闹的,房间里的鞋还有换下来的衣服,让他忽然有不好的预感。
少帅府里,清晨的阳光已经铺满了前院,角落里一根蒿草上挂着只白色的袜子迎风招展。
昨天蔡心宁一阵抱怨,说蔡旸整日就知道喝酒吹牛,要是不想去上坟,她就自己一个人去。
虽是气话,但在今早没见到女儿时他还是紧张了。
急匆匆的蔡旸回房一看女儿的行李和物品都在,松了口气稍微放下心来。可看不到姑娘心里总有些悬着,转身又去了后院。
早上在文士朴打了一枪走后,五姨太还是没死心,趁着四姨太转身之际,趁机钻到房间里仔细找寻了一番后,灰溜溜的跑回对面自己房里。
四姨太嗑着瓜子,一只脚踩着门槛,身子倚在门框上,正在想着文子熠会去哪里。余光见门房带着蔡旸走了进来,她赶紧扔掉东西拢了拢头发。
蔡旸儒雅英气,风度翩翩,不经意间的一瞥能让四姨太的心脏狂跳许久,满脸堆笑的四姨太赶紧迎了上来
“姨太太,看到蔡小姐没有?”门房见她过来就直接问道。
“蔡先生,没有看到蔡小姐过来呢。”对面的门开了,五姨太一边出来一边回道,被抢了白的四姨太恨不得立马上去给她一巴掌。
蔡旸表示感谢又让门房带自己继续往里走,没插上话的四姨太很是失落,没话找话的说道:“大少爷从昨天半夜就不知去哪里了,是不是和蔡小姐在一起呀?”
无论在哪个年代,正经规矩人家,谁会不在意自家儿女的清誉和名声呢。况且这话由一个哀怨的姨太太说出来,就又添了许多让人想象的空间。
已经走了一段的蔡旸听到这话猛然回头,冰冷的目光像是两道利剑射向那两个女人。
冷着脸的蔡旸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欠了下身,神情严肃的跟着去了书房。
不过他们在书房是找不到人了,此刻的蔡心宁和文子熠正被人抬着上了青蛮山。
在崇山峻岭的西省地界,青蛮山实在不值一提。非要说有什么特别,那就是山上不知哪个年岁耸立的破败道观。
也曾有从山下河谷经过的人想要进山上去一探究竟,可惜露在眼前的都是峭壁,根本找不到上山的口,也不知那断壁残垣的道观之前是如何建立的。
一年前,这里渐渐有了人烟,一群四五百人的残兵败将不知从哪里上了山,将败落的道观好一顿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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