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字。”
“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过来……他这个时候过来要做什么……”王贵人低喃着，脸色更加苍白，她猛地起身，忍着一阵阵眩晕，抬手对着身边的宫女吩咐道：“快，扶我起来，更衣！”
为了不让王演怀疑，王贵人是真的实实在在吃了一整碗菽粟，此时身体的虚弱不是假的，但宫女也不敢劝，只能快步上前扶住了人。
王演走到院内就看到高纾正裹着披风，仰头看着今夜完全不见月色和任何星光的天空。
这位小国舅昨日说过的话从他脑海里闪过。
他进入这个小世界的剧情后，觊觎撩拨他的男男女女从来都没断过，他原本并没有把这位突然靠近的高小国舅放在心里，但这小国舅句句看似直白的撩拨，似乎总是别有深意。
昨日更是直接说出让他留意着云台殿与嘉德殿之间动静的话。
王演隐在夜色中的眼神沉了沉，出声唤道：“小国舅。”
高纾听到声音回头，看到停在两步外的王演，上个月她从高热中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一路跌跌撞撞跑到了宫里，在云台殿见到活着的，好生生的王演时，才确定这一切不是梦。
当时他怔愣了一下，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随后躬身行了一礼，唤了声“小国舅”，跟她脑海里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死前死后的一幕幕在高纾眼前闪过，不管此刻脚下的这世间是虚无还是真实，他们俩都得活着，她要与他携手成为最终的赢家。
见这位小国舅迟迟不说话，王演又主动问了一句：“天色已暗，小国舅怎么独自来了北宫？”
高纾深吸一口气，睁开眼，抬脚往前迈了迈，主动打破两人间的距离，停在王演身前。
她的身形算是比较高挑的，所以才有条件假扮男子，但与王演站到一起时，还是得抬起头看他。
高纾问道：“我之前与常侍说的话，常侍可验证过了？云台殿与嘉德殿今日可有异动？”
王演低头看着高纾，意外地没有后退与她拉开距离，他回道：“我还是昨日的话，我不懂小国舅话中的意思，更不懂小国舅……此举何意？”
高纾料到他会如此回答，只不急不缓又抛出了一句：“今日时间紧迫，我就开门见山了，两刻钟前，宫中一位小黄门到我兄长府上传令，太后突发急症召我兄长入宫，此事常侍可收到消息了？”
王演的眼神不动声色地变了。
他身后的徐焉更是听得心口突突直跳，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透着光的室内。
王演双臂动了动，捋了下衣袖，语气如常地回道：“小国舅说笑了，太后西宫并不在我职责范围。大将军乃太后亲兄长，两人素来亲厚，太后召大将军入宫多寻常的事。”
高纾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话还是直来直去：“我听说，常侍今日也是被王贵人以急症叫来北宫的？
王演沉默了一瞬，扯唇一笑：“小国舅消息倒是灵通。”
高纾摇头，出口的话带着调侃的意味：“常侍，高王两家之间，不说这样见外的话。”
王演挑了挑眉，这样的气氛下竟也差点被这句话逗笑，高王两家之间恐怕是这都城中最了解彼此的存在。
高纾看着他的表情，往前又上了一步，离得更近了些，声音低沉又暧昧：“此时已近宫中落匙时间，本不该在这时出现在宫里的大将军被急召入了宫，太后和陛下都在宫中，但宫中唯独少了本该在此时侍奉在云台殿的王常侍。”
这声音就在耳边，王演看着几乎快要碰上他肩膀的俊秀面庞，两人离得近，即使院内的宫灯昏暗，也能看清彼此的眼神。
他们对视着，高纾的眼睫控制不住地颤了颤，她稳着心神，继续说道：“朝内外皆知禁中全由常侍把持，有最天然的便利，若……今夜宫中出了什么意外，明日一早，早朝一开，别人我不清楚，常侍铁定是脱不了干系的。”
王演面色沉如水，问道：“小国舅也知高王两家间的关系，这样突来的话，你觉得我能信几分？”
高纾点头赞同：“我明白，除一道两宫间的异动外，其他皆是我在自说自话，不足以让常侍信我，说不定这是我与他人联合起来坑常侍的呢？不过……常侍，王贵人就在你身后的殿内，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巧合，关键时刻做了关键举动的人，肯定不会是一……”
“王演！”
高纾话还未说完，一道突来的拔高女声便打断了两人的对视。
高纾与王演同时回头，恰好看到王贵人被宫女扶着，正快步走来。
王贵人看着二人挨在一起的姿势，几乎咬破了自己的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