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少年心思几转,顾衡张了张干涩起皮的嘴道:“其实也疼的,疼得我眼泪都出来了,可我不敢叫,怕把那些坏人引来。”
顾星澜收拾东西的手一顿,这倒是让她有点意外。
顾衡喘了两声,又道:“星澜,你救了我的命,以后就是我弟弟,不要再小的小的的称自己了。”
顾星澜装得也累,此举正称她意,“为什么是弟弟不是哥哥?”她的刀要当她哥哥,那怎么行。
顾衡理所当然的道:“你看你那么瘦,肯定比我小,所以,我是哥哥,你是弟弟。”
这什么逻辑,在这件事上,顾星澜不想让,她循循善诱道:“当哥哥要把所有的好吃的都给弟弟,还要照顾弟弟,所以你还要当哥哥吗?”
顾衡颇为认真的想了想,然后一脸正色的道:“放心,我会当好哥哥的,以后有好吃的我都给你。”
顾星澜嘴角一抽。算了,她这么大个人了,跟个小孩子争什么争,出息呢?
第二天正午顾星澜将自己抹得一脸菜色,依约去两家客栈取走了八份路引,没出什么意外,一切顺利,回来的路上,看到一老一少两名男子正在推开破旧的院门,走进他们栖身的院子。
从背后看,那老者看着六旬出头,年轻的不过二十几岁,两人一前一后,半点不避人的走进院中,先头的老者咳了两声,拢了拢衣襟道:“虎子,把院子扫一扫,再打桶水来。”
被唤着虎子的青年人将手中的包裹放到院中的石桌上,将旁边倾倒的石凳子一把扶了起来,几十斤的石凳,像拎木椅子似的,这是个练家子,顾星澜得出结论。
虎子拿出一个帕子将石凳擦拭干净,才扶着老者坐下,“先生,您坐会,这点活,我一会儿就好。”
老者转过身看着荒凉破败的庭院怅然道:“我们有一年多没来了吧。”
顾星澜缀在两人身后,从敞开的门口看到老者转过来的脸,心怦怦的跳了起来。
观此人年岁,如果她的谋士蔡荀还活着,也差不多是这个模样了吧。此人要在街上见着,她也许还不太敢认,但在这处院子里,再加上屋中的无字雕柳碑,此人十有八九是蔡荀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