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日光乍现,东方的红日展露头角,像是秋日里缀满枝头的柿子,宫里养的锦鸡已经开始开始啼鸣,来宣布一天的开始。
昨夜皇帝就昭告几位皇子提前进宫,分别住在幼年时的宫殿里面,看样子这麟光宴非得大办一场不可。
——“婉瑜姐,殿下让您穿好衣服去见他。” 南枝的声音穿进楚婉瑜的耳朵里面。
“这是什么时辰了?” 楚婉瑜揉揉惺忪的睡眼,她问道。
“寅时了,婉瑜姐,你快点更衣洗漱吧。” 南枝急切地把她拉起来。
“什么?!那快点。” 楚婉瑜骨碌起来,她正在推算着现在的时间,结合着日出,现在大约是五点左右。
楚婉瑜懊恼自己又睡过头了,赶紧麻烦南枝帮自己梳理头发,饰品方面特意带上了南宫煜川送给她的海棠簪子,衣装方面上半身淡粉色衬衣,下半身淡紫色长裙。一切从简万不可冒犯主位。
楚婉瑜已经不是官家小姐了,装扮简单、大方就好,过于华贵反而失了分寸。
南宫煜川幼时的宫殿叫做“汀兰阁”,原因也是非常简单,离它不远处就是万紫千红的御花园,而自己的小宫殿就像是洲边的一簇小草。
出了门,楚婉瑜一眼便看到了那个仪表堂堂的少年,他换上了黑色的金丝龙纹朝服,虽然说是朝服,但没有过于惹眼,冠冕上簪着高马尾,剩下的青丝留出一部分披散。
一阵风轻扫过,他额头前的刘海碎发,随着风动轻轻飘动。
两人火花间一个对视,神不知鬼不觉,整得楚婉瑜有一点尴尬。
楚婉瑜愣了一下,立马提着裙子,在南宫煜川前跪了下来:“民女给殿下请安。”
南宫煜川嘴角微微一抽动,幸好没被她有所察觉:“你入府的这些日子,可是随着嬷嬷练习好了礼仪谈吐了吗?这里是皇宫一切都得有规有矩。”
楚婉瑜心领神会,里面拱手作揖:“民女明白了,谢殿下赐教。”
“起来吧。” 南宫煜川点头示意,往楚婉瑜深厚的花丛中瞟了一眼。
楚婉瑜走到南宫煜川的身后,低下头跟在后面,与其他奴才并排走。
楚婉瑜使劲憋着内心的想法,她是个来自21世纪的现代青年,终于体验了身处封建王朝的感觉。
她忍不住抬了一点眼,南宫煜川的脊背依旧挺直,看不出来一丝一毫的差异。
当她再次低下头时,南宫煜川的步伐突然慢了下来,他低下头,上面的高马尾也向一边偏下去,一副模仿自己走路的模样。
楚婉瑜:???
楚婉瑜反应过来后,强忍着想把对方活剥了的想法,咬牙切齿地追问了一句:“幽王殿下,您慢一点,地面上的水还没擦干净。。”
南宫煜川摆摆手,吩咐了几声:“本王有些乏了,你们都退下吧。楚随侍留下。”
“民女听令。” 然后赶紧到南宫煜川的身后,找和他能唠几句的地方。
南宫煜川没回头,光提示她:“早走了。”
“那您怎么不告诉我?” 楚婉瑜不解道。
“本王以为楚小姐无所不知。” 南宫煜川直接来了一句。
楚婉瑜:…………
半路中,一位老嬷嬷突然跑了过来,赶紧招呼着南宫煜川停下。
“殿下!幽王殿下!” 她不小心磕倒,从石阶上摔下来,花甲之年的身躯这一下子恐怕吃不消。
“姑姑!” 南宫煜川赶紧跑过去,楚婉瑜也紧随其后。
嬷嬷磕得头破血流,额头上有一道伤疤:“幽王殿下,老奴求您了!老奴求您了!您一定要为皇后娘娘求求情!殿下!”
南宫煜川点点头,他和楚婉瑜一起把嬷嬷搀扶起来。
楚婉瑜还是一头雾水,她听到南宫煜川说:“本王先参加完麟光宴,然后自会带着大哥去凤栖宫拜见母后娘娘。”
南宫煜川叹了口气,带着楚婉瑜来到了宴会举行的宫殿中。
这里的布置很奢华,一看就用了不少的银钱箱,歌姬和宾客皆已就坐,等待着大殿主位的到来。
南宫煜川坐在最后一席上,他的位子很偏僻,有些眼疾的人根本看不清前面的光景,而楚婉瑜与其他随侍站在主子的身后。
楚婉瑜老实地低着头,不敢抬起头,生怕冒犯了其他主子,她牢记南宫煜川的话。
“吃吧。” 南宫煜川递过来一小串葡萄,楚婉瑜先是屈膝道谢,然后才小口小口地吃起来。
门口的太监提了一嗓子,开始宣告:“圣上和温裕贵妃娘娘到————”
在场的所有王爷公主,都跪在地上向他们行大礼,嘴里喊着恭维的词,脸上却十分阴沉:“儿臣给父皇和母妃请安,愿父皇龙体安康、福泽深厚。母妃凤体金安、多子多福。”
“免礼。” 皇帝说了句,可视线一直在温裕贵妃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