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丫鬟忙碌的身影透过窗户映入我们眼帘。
冬至四下瞧了瞧,确定没人,便轻声叩了门,一个丫鬟打开门,见到冬至一脸惊讶。冬至在她耳边耳语几句后,她便招呼我进了门。
进门一看,果真不出我所料,屋内一片狼藉,水杯、茶壶散落一地。
赵任飞吼道:“这么晚,谁来了?”
我走上前答道:“是我。”
赵任飞转头看向我,那眼神,好像要吃了我:“你来是看笑话的吗?”
“我有事想找你谈谈。”
“你不怕我吗?”
“我为什么要怕你。”
赵任飞让丫鬟将他扶起,靠坐在床边,他虚弱地咳嗽两声说:“你们都出去吧,我跟三弟好好聊聊。”
冬至不放心我,我对她笑笑,示意让她在门口候着。
所有人走后,我开门见山地说:“其实,我挺意外的,我以为我们都死在了秦陵地宫,没想到又在这里遇见了,只可惜,你还是老样子。”
赵任飞清了清嗓子:“你说的我听不懂,我只知道我是克不死你的。”
“你就别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了,你现在这个样子,能活一天就是赚了两个半天。”
赵任飞蔑笑道:“是啊,我此时的样子跟死人有什么区别,还不如早些去见娘亲和弟妹,早日得到他们的宽恕。”
“那都是你们赵家的祖先,要赎罪也该是赵先明去赎罪,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赵任飞苦笑:“哈哈哈,我不就是赵先明吗,我不是赵先明,谁是赵先明,谁又能替我去赎罪?”
我大惊失色,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不是赵任飞?”
“先觉,你我兄弟一场,我做大哥的没有害你,你怎么连我都不认了,原来,你和他们是一路人。”说完赵任飞、不,是赵先明,接连咳嗽几声。
我思绪万千,眼前这个和赵任飞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居然不是赵任飞,而是赵先觉的亲哥哥赵先明。不对、不对,我都穿越过来了,为什么他没有。如果他没有穿越过来,那师兄他们呢,是不是也留在了秦陵地宫?这个太烧脑了,比打游戏还难。
“你的目的达到了吗?如果笑话看完了,你请便。”赵先明赶我走。
我搬来一张凳子,坐在赵先明床边,仔仔细细看了他好几遍,没错,他就是赵任飞,但又不是赵任飞。
“大哥,我糊涂,我不该与他们为伍。你身体好些了吗?”
“我的身体你也看到了,躯壳一副。”
“大哥,你别这么悲观,我明天就去找那位江湖郎中,让他给你瞧瞧,或许有转机呢。”
“所有人都怕我克你,难道你不怕我克你吗?”
“我不怕,我21世纪的人,才不信这些。”
赵先明不解地盯着我,看来他真的不是赵任飞,只是长得像而已。细细想来,赵任飞和自己的祖先长得像,好像也不足为奇。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为什么认为你会克我们这些兄弟姐妹?”
大哥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诚恳地看着赵先明的双眼说:“大哥,你信吗,我跟他们真的不一样。你有什么难处尽管说,只要弟弟我能帮得上。”
赵先明沉思片刻,一副忏悔的表情说:“这都是我造的孽,现在生不如死也是我的报应。”
“你是说哥哥、姐姐吗?”
听到我嘴里的这几个字,赵先明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看来这件事藏在他心里已经很多年了,一直没能得到释怀。
“那年我才七岁,你还在娘亲肚子里,我和先霞、先浩的感情一直很好,我们一起读书、一起吃饭、一起玩耍。直到那个午后,我的一念之差改变了一切。我们三人偷偷来到在院子里的荷花池边玩耍,我本想吓唬吓唬先霞,没承想,先霞被我一惊,失足掉进了池塘里。看着在水里不停扑通的先霞,我傻眼了,我的脚好似灌了铅、挪不动,我的嘴好似被缝了线、叫不出。我心里害怕极了,害怕娘亲骂我、害怕父亲打我,我一直傻傻待在那里,看着先霞被淹死。后来先浩跑去叫了人,先霞被救了起来,却也晚了。自那之后,母亲身体越来越差,我心里也越来越怕。我害怕先浩会把看到的一切讲出来,我害怕父亲的责罚、我害怕母亲的伤心,我怕所有的人、所有的目光,哪怕是下人的一个眼神,我都避之不及。所以......”
赵先明哭得更厉害了。
“所以,你就害死了二哥。”我猜测地问。
赵先明不断摇头、不断捶打自己,我握住他的手,安抚他:“勇敢面对也是一种救赎。”
或许是我给了他勇气,他止住哭声说:“那晚,你出生了,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悦之中,没有人关注我和先浩。我带着他去了先霞溺水的地方,我下不了手,他可是我的亲弟弟。但我耳朵里一直有个声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