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金銮殿。
中秋刚过,淮南便有了寒意,不同以往,总是难以防备,一时煤炭价格见涨。
李幽看着殿外天地异象,徐图赶忙添了些煤炭,莫要让龙体抱恙。
“陛下今日怎么起得早,这就要来金銮殿?”徐图夹了块染红的炭块装入手炉,给李幽递去。
“今年天气冷的早了些,百姓本就难熬。关北怕是要更冷些。”
“陛下莫要担心,吉人自有天相,这天不会寒太久的。”徐图见李怡进殿,便徐徐退去。
“陛下,骆复北已经脱险。”
“此番着实惊险,复北险些丢了性命,得不偿失。”
“这骆复北好歹也是边军副将,怎么会如此掉以轻心,若不是陛下放心不下,怕是早已命丧黄泉。”李怡冷漠的字眼不断蹦出,像是狠狠的在训斥。
“事已至此,多说无用,只是可惜了多年布局。那江树清也果真胆大,就这般把古袁萧换掉了。”李幽摇头笑笑,心里暗叹,常询也是吃瘪了。
“李怡,去趟剑庐,是时候把东西还回去了,此间事了,你便带着小婉姑娘离开京都吧。”李幽从怀中取出半卷锦帛,又无奈的看向李怡。“三弟,这事还请你不要怪罪皇兄,只是除了你,我再也信不过谁了。”
“臣弟明白,还请陛下为臣弟购置上好的宅子,让臣弟好接小婉回家。”李怡接下锦帛,再行君臣之礼,掷地有声,纵使李怡这一世都未曾走上过朝堂,但他也是臣,更是李幽的三弟。
“陛下,百官在外面候着了。”徐图见二人事了,便凑至李幽身前将手炉拿了去。
“起朝。”
“起朝!”
听到徐图的声音,百官鱼贯而入,不时便分出了常江两系。
“常爱卿,贤侄几时返京啊?”李幽笑呵呵的,这声贤侄却是让常询一愣。
“束儿前日刚修了封家书,说是已至京北卫,想来今日便可抵京。”这李幽何时对束儿这般亲密了?想着,常询又是瞥向江树清,心中暗想,今日定要参上他一本。
“贤侄可已有心上人?”
“还未曾有过。”
“那朕把思闲许配给他如何?”
无人敢言时,宋梁正要上前,却被陈伯乐给拦了下来。
“如此老臣甚是欢喜,只是不知公主殿下和犬子的心意。”常询想不明白了,这李幽是要闹哪门子?难不成要和他哥哥一样发疯?先是一手助造江树清一派,如今又要撮合常束和李云彤。
“也罢,此事不急,待他们二人进京再说也不迟。”李幽见常询如此言语,也就此作罢。
“陛下,臣有一事要奏。”兵部侍郎许庆站了出来。
“允。”
“奇虎灯之变,江大人之子江淮与边将骆复北共谋以缓和亲之事,以此挑拨南淮两国关系,恐会兵戈相向。”许庆稍作停顿,见无人打断。
“骆复北已死,江淮北逃,而江大人此时换将……往大了说,江大人怕不是参与了此次密谋;往小了去,此时换将,恐有失人心。”
“那你的意思是要诽谤江大人叛国了?”陈伯乐怒而不发,略带威胁。
“许庆不敢,其中缘由,理应陈大人掌管的惊鸿司更甚了解。”许庆不怕,声音更大了些,欲从气势上更胜一筹。
“说来也巧,前阵子朕这虎符丢失,正找不着呢,原来是江爱卿借了去,爱卿,现在可否将虎符还予朕?”
“父皇勿怪!此乃怀忧不忍思闲嫁给那暴君萧辰,不忍我泱泱南国受人欺辱。”李意安上前两步,义愤填膺。
朝中不少人见此也是不敢发言,李意安见李幽闭目,又上前两步,“怀忧实无他策,这才求于江大人,实属下策。”
李幽站起身,龙目微开,威严而立,缓缓开口,“朕的决断岂是说变就变的?朕一日为帝,你就还是你那太子!”
群臣不禁流下冷汗,常询一党倒是心情大好。
“父皇!那古袁萧本是萧家之人,边关重镇岂能容得外人掌管?”李意安越发着急,更是把古袁萧的底细全盘托出。
惹得吏部一派慌张起来。
“太子殿下没得依据可不得乱说!”
“边关大将怎会是外族之人,真当我吏部无人?”
“肃静,朝堂之上,岂能吵吵嚷嚷,诸位都是大臣,莫要失了体面。”徐图清了清嗓子,在玉阶上喊了出来。
见群臣静了下来,徐图又是走向李易安,“殿下,朝中无父子,只有君臣,还是莫要胡闹了。”
“常爱卿,你怎么看。”李幽待众人静闭,定睛看向常询。
“陛下,此事说到底还是太子殿下一时听信了江大人的胡话,而江大人又怎么会愿意让小江大人身处险境,毕竟虎毒尚不食子。”常询上前说完,便又默默退下。
“虽说如此,但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