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之间,那杆长枪犹如游龙,穿梭于那五人之间。只待一阵北风掠过,五人随之而起,持枪之人竟然一枪挑之。
“师姐,你们可还好啊?”持枪之人身着蓑衣,径直朝江淮走来。
江淮此时已经累倒,所中弩箭上所涂之药令得江淮忽冷忽热,哆嗦不断。
“小北!你看小江大人是好好的样子吗?”苏小六气不打一处来,撒完气又轻声说来“我只是中了特制的蒙汗药,再过几日便好。”
“小江大人应是中了杉毒。”持枪之人正是骆复北,他随即拿出竹水丹便让江淮服下。“师姐,先上船吧,既能探查你们行踪,想必追兵不远。”
骆复北扶着二人往船上走去,随之便往北岸游去。
“骆将军?你为何在此,那竹水丹又是……”江淮气息逐渐好转,看见本该死在刑场上的骆复北不禁有些诧异。江淮摸了摸自己腰间,白龙玉佩果真不见了,但此时也顾不得身外之物。
“小江大人不要心急。”骆复北上前扶住欲要起身的江淮,又解释起来:
“在下便是那骆复北,奇虎灯之事只是你我二人遭人算计,而这竹水丹正是忘忧山所持丹方,在下也是当年奉陛下之命前去修行偶然所得。”
骆复北又起身提起炉子上的红泥茶壶,为江苏二人斟茶,“而在下每日清点军制资器,少了几支箭矢,三两刀剑还是知道的,自然便早早在此等候了。”
“如此说来,骆将军对此事早有防备,那将军可知此番和亲到底为何?”江淮听完骆复北所言,也顾不得手中茶盏,赶忙追问。
“其一,定是要借此换将的,按照常制,边将大可据城称王,唯有出其不意方可成功。”骆复北说完其一便要喝茶。
“那其二呢?”
“至于为何非要小江大人来此,在下看来,应是想让小江大人登上忘忧山。”骆复北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饶有兴致的看向江淮。
“小北,你不要打趣,我们二人此番就是接小江大人去登忘忧山的。”苏小六打断骆复北,身靠船窗向江淮坦白。
只听江淮嘀咕着,天杀的狗皇帝,上山便上山嘛,还要背负莫须有的罪名?真是苦了他陪着演了一出戏。
“小江大人不必抱怨了,若换将之人并非阮灼,你怕是早就死在城北了。”骆复北见江淮一脸沮丧,又凑至江淮身侧,“若不是有和亲为由,你定不愿北上,更别说出关了,而陛下自然也是不舍得公主远嫁的。”
江淮心中暗骂,谁说我北上是为和亲?我为的是那兴桂帮!
水面薄雾渐起,悄然升起了寒意,月光是照不进的,点滴微光散在水面,却似星点斑斓。
“我读了这么多年书,就为了考取功名,秋闱不考,当了所谓的三卫郎,现在又是进不了春闱,真是造化弄人。”江淮站在轻舟上看着水面上的自己,有些狼狈,灰头土脸的。
“怎么?在想你家欣兰啊?”苏小六见江淮沮丧模样便凑到江淮身边。苏小六如今虽说内力无法运用自如,倒是可以自主行动了。
“有点儿,欣兰把我照顾得很好。”
“也是,往日给你送牛肉,欣兰那小妮子总是少爷长少爷短的。”苏小六说着,便浮夸的表演着。
“这次还是要谢谢苏姑娘舍命相救的”
“今天你不也没抛下我吗?”
“本就是因为我而身陷险局,怎能不管”江淮说完有些拧巴了,他与欣兰也未曾有过肌肤之亲,如此亲近的,苏小六是第一人。
“苏姑娘还是不肯告诉我名字吗?”江淮说着,双眼却是渐渐垂下。
苏小六闻言也不再嬉笑,“明天我们会路过哑寨,他们都是无籍之人,小心些。”说罢苏小六就取来一件披风披在江淮肩上,“早些休息,杉毒还需炼化。”
随之,苏小六又轻轻拍醒骆复北,教他跑去站岗,自己倒是倒下便睡下了。
江淮缩紧了身子,侧目看着睡下的苏小六,眼中泛起微光。
芦荡洲,月光微寒,地上的白龙玉佩映出点点寒光,摄人心魄。
“翟帅,小江大人的玉佩。”一士卒捡起白龙玉佩上呈给了翟天禄。
翟天禄细细打量着手中的玉佩,从红绳断裂,未见有缺,“到淮河边上看看。”
众人起身向前,行至渡口,只见无惧尸体。
翟天禄上前轻捻红血,捏撮细细闻之。
“未过两个时辰,皆是一枪穿喉”
翟天禄闻言,心中一悸,骆家枪法?
“南国除了骆复北还有谁是骆家人?”翟天禄起身匆忙踱步,恶狠狠的问道。
“并无他人。”随行主簿慌张应答。
“回城。”翟天禄得到答案,即刻下令,不愿再停留半分。
“不追了吗?”随行主簿快步跟上。
“渡河开战?到头来算在你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