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快放,没事就滚蛋!”
“哈呀?你敢这么跟我说话,你现在不仅行事嚣张不检点,你竟然连我都敢骂了,你……”
“你哪位啊。”
“他奶奶的,你连你大爷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龟孙子,死还没死成,活着浪费空气。”
叶归终于忍无可忍,她把手机从耳边拿开,用嘴巴对准麦克风,大声骂出她憋了好久的话:“你张口闭口就问候人家奶奶,又自称自己大爷,你家里没祖宗吗,到处去找别人家的祖宗,是精神病你就吃药,没病你就回家躺着等死,少出来乱叫。”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手机往床头一扔,连着深呼吸好几大口气,刚刚有所缓解的情绪再次被那位大爷打来的电话铃声拉入谷底。
叶归果断按了挂断,把大爷的号码拉黑。
再次准备把手机扔回床上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指尖快速滑动,直到将所有的来电功能都关闭,她才放心把手机一抛,吐出一口绵长的气,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
这一夜,叶归没怎么睡好,她醒了又睡,睡了又醒,总能梦见一个长相丑陋,言语粗鄙的老头咒骂自己,搞得她一晚上觉都没睡好。
由于醒得早,她一开窗就看到了整装待发的周客和他固定的两位跟班:陈真和张蒲瑞。
三个人前后脚坐上车,就在他们即将关车门的时候,叶归朝几人呐喊:“你们干什么去?”
周客最先伸出头看她,他伸出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她不要乱喊。
叶归意识到自己可能坏事了,她脑袋一缩,双手捂着嘴,有些担忧地看着外面几个人。
周客看到又是一张惊魂失措的小脸,他转身从车里下来,缓缓走向叶归这扇窗户,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令后座的陈真的张蒲瑞再次震惊了一回。
“陈真,局长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陈真收回目光,坐回座位,用平常语气说道:“局长这发病时间倒是不长,不过一般来说,这种情况持续的时间会比较久,你还是尽早习惯吧。”
张蒲瑞学着陈真的样子,调整姿势,坐的端端正正,双臂环胸,四只眼睛直勾勾盯着后视镜。
周客的大长腿在镜子里格外显眼,晃啊晃,就晃到叶归面前站着了。
“我们去精神病院办点事,你想去吗。”
叶归想都没想,她说话略显激动:“我去,当然要去。”要不是找不到路,我早都去了。
换好衣服,叶归和周客同时出现在陈真和张蒲瑞视线里的时候,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你输了,给钱。”陈真伸出一只手,嘚瑟的都快把手怼到张蒲瑞下巴上了。
张蒲瑞一脸晦气,对着陈真的手心吐了口口水,“局长疯了吧,怎么干这事也要带上她啊。”
陈真早就料到张蒲瑞会往他手里吐口水,在张蒲瑞张嘴的时候就把手拿开揣回兜里,露出胜利者的微笑:“你还是不了解咱们局长,局长回去找她的时候,我就知道肯定要带上她。”
张蒲瑞脸上的晦气转变为不服气,问:“为什么一定要带上他,你凭什么知道一定会带上她。”
陈真:“我们这次要去哪里?”
张蒲瑞:“丰北精神病院啊。”
“叶归是第一个在精神病院恢复正常的人,不仅如此,她出来以后还跟以前大不一样,就好像变了个人,你难道就没发现吗?”
张蒲瑞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她确实跟以前,完全不一样。”
两人话说到这里,叶归已经打开车门,礼貌性地向两人问了一声:“早上好。”
“早上好。”陈真用平常语气回话,顺便还丢给张蒲瑞一个眼神,意思是:你看我说的没错吧。
张蒲瑞连点了两下头,他极度认可陈真的话,叶归从精神病院出来以后的变化太大了!
以前见到叶归,不是在抓捕她的路上就是在某个分局的牢房里。一个惯犯,摇身一变成了“活神仙”,还当上了监管局的顾问,端上了金饭碗,坐上了副驾驶,还主动跟他们打招呼说早上好。
没拿以前的事做对比还好,这一对比,张蒲瑞那双盯着叶归的眼睛就开始发光了:这种程度的反差肯定有猫腻。
这一路上,张蒲瑞看叶归就像在看一个定时炸弹,眼睛里充满了危险的味道。
陈真倒是一如往常,有人跟他说话他就回一两句,没人说话他就闭着眼睛假寐。
*
丰北精神病院内,此刻正是开早饭的时间。
令人神魂惧怕的气息再次出现,所有人都端着碗站在原地,仰望天空,虔诚且惊惶,将早饭抛之脑后。
这是在周客手底下吃过大亏的精神病们感知到周客气息的生理反应。
院里的医生护士们都有些习惯周客的突然造访了,几名年轻护士井然有序地领着傻掉了的精神病们回各自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