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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山残雪夜2(2 / 3)

说到休息,老驴走得步子都加快。

顺子暗想:“这畜生……”

到了树下,徐老景说他去取点水过来,让顺子捕点野兔山鸡或者摘点果子。顺子拍了拍胸脯,“放心,交给我吧。”

顺子先是在周围寻了一圈,垂头丧气地回来,“这大冬天的,哪儿来的活物。”阿捡见他这样,撑起身环顾四周帮忙找,她眼一尖,见一坨灰色毛茸茸的东西跑了过去。碍着嘴里含着刚刚徐老景给的草药,阿捡只能指了指那边。

顺子看向所指的地方,奋道,“兔子!”然后抄起车架上的弓箭,“阿捡看好了,顺子哥给你露一手。”顺子握紧弓,拉开,瞄准,射歪。兔子“倏”地跑进了灌木林。

顺子尴尬地挠挠头,老驴叫了声以示嘲笑,阿捡识趣地瞥开头假装没看见。顺子放下弓,他也清楚自己那点三脚猫功夫,嘀咕着,“我还是去找点野果子吧,不然就得饿肚子了。”

见顺子走了,阿捡想到如果不是自己,顺子和徐老景也不会挨饿的,一股子愧疚不断涌上心头。坐了一会儿也没见二人回来,就听老驴“嗯嗯”了几声。

阿捡挺直背,见一只野鸡飞过去。阿捡眼里一下冒出光,左手使劲撑起全身晃晃悠悠地下了车架。就这样一个简单的下车动作,阿捡觉得五脏六腑都疼得搅在了一起,弯腰缓了一下,又直起身板死死盯住那只野鸡。阿捡伏身握起那弓箭。老驴担心地“哼”了声。阿捡温和地把食指放在唇间朝老驴“嘘”了声儿,再扭头时表情又变得静肃。双指拨弄了一下箭弦,觉得力道不够又换作四指。阿捡深吸一口气,耳中突然响起“身端、气平…”

一声腾飞,霎那间,阿捡使出全力松弦。箭绕过发丝飞出去,“咚”地野鸡直直倒地。

阿捡心满一笑,“这下不会饿肚子了。”

这一幕被恰巧回来的师徒二人看见。没想到阿捡这么个瘦瘦弱弱的负伤女娘竟还会挽弓射箭,准头还如此之准,顺子只觉惭愧想到自己方才拱手说了句,“巾帼。”

顺子丢下刚摘的青涩果子,屁颠屁颠地去提野鸡,徐老景在这边开始生起火,架烤架一气呵成。三人围火而坐。

顺子朝阿捡道:“我就说吧我师傅是神医,你看你喝了他几服汤药昨天病怏怏的今日都能站起来了。”

阿捡不语笑了笑。

顺子:“我刚刚看你射箭那姿势,可谓标准呢。诶,师傅你说小六叫怪力丫头,我给阿捡取个准头娘子的封号怎样。”

阿捡想到小六,疑道:“怪力丫头?”

“小六你别看她那人畜无害的样子,她可是断掌,打人又疼力气还猛如牛。”

徐老景对阿捡说:“顺子两只手扳手腕还扳不过小六一只手。这小子力气小的,也就跟我学学医术了,结果四肢简单头脑更简单。”

顺子听了手痒痒伸出手,“别听师傅胡说,阿捡要不咱儿来扳着玩玩。”

阿捡一脸为难,将右手往后藏了藏,顺着手腕右掌的血尽数滴在了身后的落叶上,是刚刚拉弓时留下的,阿捡不想让顺子和徐老景发现还在想拒绝顺子的理由就见徐老景一手拍在了顺子头上。

“你也好意思,阿捡是受了伤还是个女娘的,你现跟人比还像样吗!”

顺子捂着头,“我开玩笑的。师傅你这一巴掌下来,小六是得了你的真传吧。”

看着师徒二人一番打闹,酒足饭饱后。三人准备继续出发。

阿捡用左手撑起身子,一时脑袋天旋地转发现使不上力,往前拢了拢,看见靠着的树干上沾满了鲜血。刚才坐着时,顺子怕阿捡冷,还给她披了件斗篷,没想到血透着斗篷都渗出来了。轻轻动了动胳膊,血如汗下浸满了后背。阿捡用手肘靠着树干向上一拱,艰难站起身。心想,又要平添麻烦了。

顺子收拾东西,回头才看见阿捡这边的情况赶紧跑过来扶住她,“阿,阿,阿捡!”徐老景也急着过来扶住另一边,这样一握才觉得这小娘子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瘦弱。

“没,没关系的…”还没等阿捡说完,就见她啐了口血沫子出来,就晕了过去。

“啊!师傅怎么办啊!”

“快扶上车赶紧去清依县!”

把阿捡扶上车,徐老景给她止血。顺子急忙驾驴,老驴一改之前,铆足劲朝清依县奔去!

清依江边的渔夫见夕阳已经落至西边的山岭,便收起渔网往回走去,清依县由清依江来,县上大多数为渔民,捕食清依江特有的清鱼为生。还算热闹的小县城随着夕阳渐下,在千山万壑间忽然静寂下来。

“皮爷儿!好久不见。”

老渔夫在回家路上恰巧碰见了躺在自家什袭阁门口的皮爷儿。皮爷儿是个“摸金校尉”,也就是盗墓贼。皮爷儿这人儿,常常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难得见他抽着叶子烟,在门口闲坐。

“哎哟,新鲜货。”皮爷儿指了指老渔夫刚捕的清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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