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阿捡早早地起床了。正所谓,开了好头等于做好了一半。初一讨个好兆头,望新年顺遂。去隔壁铺子买好豆浆、油饼,阿捡回什袭阁的路上还在想着,阿朔睡醒起来没有。
刚一开门,阿捡一喜,徐老景、顺子、小六、皮爷儿、钱大娘、蛮儿他们都来了,就是阿朔他人又不见了。
“啊,大家都来了,我刚刚去买早点了,你们吃过了吗?要不我再去买几份……”
蛮儿说:“不用了,阿捡。”
阿捡这时才察觉出堂内的氛围,低沉诡异。
阿捡小心翼翼地问,“发生什么事了?”众人不作答,埋头都不愿对上阿捡的眼睛。
阿捡只好点名道:“顺子,怎么了?”
顺子蹙眉,“就是……那个阿捡你……哎”顺子心虚到无语伦次,用手靠了靠身旁的小六示意她来讲。小六看了阿捡一眼,寻不到说辞就又垂下头。
最后开口的还是蛮儿,“阿捡娘子,多有得罪了,是我们对不住你。需要请你离开清依县。”
阿捡听了一怔,按住心中的情绪,垂眸思索了片刻。这时大家才敢看向她,那神情,阿捡知道此事定不是他们所愿,怕是牵扯殊方。便含笑道:“既如此,那也要先谢谢各位的救命之恩了。最近多有叨扰,若有缘,再见,定再好好感谢各位。”
众人见阿捡这样说,心中更不是滋味。
“阿捡姐姐,我们其实……其实都不想你离开……”小六眼圈一红站起来,抱着阿捡,豆大的眼泪直往下坠。
昨夜除夕,黑背山,各方殊方密士齐聚,然齐聚的目的不是为了庆祝,而是交流各方情报,纵横布局。
聚会刚到过半,小六东看看西找找才看到窝在角落的阿朔。“阿朔哥哥,班主找你。”
阿朔闻言,便起身前去。方到班主房前,见蛮儿正巧出来。
蛮儿说:“你来的到是时候。”
阿朔未言,推门而入。
屋内人端坐在茶案前,示意阿朔坐下。“你从图勃兵手下救出的那位女娘,身体好点了吗?”说着一盏茶递到阿朔眼前。
阿朔眼底的波澜转瞬即逝间消去,他双手接过递来的茶盏道:“劳班主关心,她已经好多了。”
班主虽不尚孔学,却是一副儒士长相,说话总是侃侃而谈,但也总是一针见血。
班主道:“雅州徐府来了位贵客,你可知是谁?”
阿朔回:“宁平侯府的小侯爷,还有一位萧氏宗子。”
班主说:“这宁平侯府的小侯爷百里牵机,平时就爱登界游方。虽是个纨绔子弟可饶是如此,除夕夜不归家,以他阿娘嘉韵郡主的性子,能放他出来,呵……”班主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还有那位萧氏宗子,此前并未听闻过这个萧六郎。前皇后出自清河萧氏,当朝太子是她所出,萧家仍然是中盛外戚。这萧六郎的身份怕不只是萧氏旁□□么简单。这二人会出现在这雅州,无外乎,就是想查明图勃一事。”班主喝了口茶又道:“但我有一事实在想不明白?”
阿朔淡声说:“班主学富五车,明鉴万里。有何事连班主不能想明白。”
“我不知,这宁平小侯爷为何在四处打听阿朔救下的那位女娘?”
阿朔听完,放在身下的手,一点点攥紧了。
见阿朔没有要说什么,班主话锋一转,“让她走吧,趁殊方还没有牵扯过多,于殊方还是于她都好。”说完,将手中的茶盏倒扣过来。
阿朔看着班主扣下的那杯茶盏,恭敬地退了出去。
阿朔没有回到宴席,只是走向山门。山门口,蛮儿也在那里。
“你怎么知道的。”
阿朔神色不明地看着蛮儿,蛮儿只是笑笑,“知道什么?她的身份?”
“阿捡他们到清依县那日,你故意找借口把我支开让我回一趟清依县。然后去了哪儿?”
蛮儿一改平时,像一条青蛇般终于露出尖牙凑到他眼前,再耳语道:“许久没见常在山头飞的那只海东青了。你我背后的人,都开始行动了吧。你做好你分内的。阿捡娘子……”蛮儿意味深长得顿了顿,“不是你该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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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州,远方响起阵阵雷声,小雨淅淅沥沥落至大地,随之传来一股属于土地的芳香,沁人心脾。
少女带着斗笠驾着驴进了雅州城。
阿捡离开了清依县,皮爷儿说,这个师傅他当不了了,送了阿捡一把他“新进货”的剑,他说,刚挖到这宝贝就想着要给阿捡,本来是等她拜师时要送她的。又给了阿捡一枚玉佩说如若遇到困难,看到什袭阁门头那个双鱼符号就进去亮玉佩。阿捡本想回拒,皮爷儿嘬了口酒挥手直接走开了。还让她带走堂前的那袋钱袋子。那袋钱是除夕夜司钟留下的。还有那头笨驴,也让她牵走。
与众人一一告别后,临走前蛮儿拉住她,悄言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