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公主殿下——您跑慢一点！”长廊里，穿着一身红纱霓裳裙的少女肆意奔跑着，赤裸的玉白双脚上带着金色铃铛与脚链，在空旷的大殿里叮铃作响。
月华丝毫不理身后人慌忙的姿态，在见到一白衣青年从台阶拾级而上后，原本冷漠的表情一变，红唇荡起令人心动的笑容——
“阿雪！”
那声音带着少女的天真与悦慕，如翠鸣一样动听。
而在不远处的台阶上，正侧头和国师谈论事情的青年缓缓转过头来，露出一张瓷白干净的脸，眉心一点红痣，眼波浩渺如画，一时竟比公主更让人移不开眼。
“月华。”
青年的声音同样清澈，淡雅至极。
月华站在最高一级上，见到人走近，突然开口说，“阿雪，抱我。”
青年身形窈窕，瘦削。比之身旁的国师只能到达对方下颚的位置，但在公主面前却高了半个脑袋不止。
公主已经伸出细白手腕，赤裸的双脚轻踩在她靴子上，试探着插进她双腿的空隙中——
上官栖见弯腰，将公主抱了起来。
公主心满意足了，像是小猫一样双手紧紧揽着对方的肩颈，脑袋靠在她肩上，眯着眼睛蹭对方的脖颈。
一旁的国师看着，无奈道:“阿雪，你太纵容他们了。”
上官栖见唇间微弯，“没什么，月华很轻。”
她看向臂弯里那双赤裸的脚，“你怎么又不穿鞋到处跑？”
月华抱得更紧一些，打算蒙混过关。
上官栖见不打算就此放过她，虽然她知道公主并非普通的凡人，但她的体质一向很弱，稍不注意就会生病。
“下次再这样我就不抱你了。”
月华扭过脑袋，眸子中凝起雾气，“你坏。”声音娇娇柔柔的，让人起不了责怪的话。
上官栖见一路抱着人到达公主的寝殿，一旁的侍女递上一双绣着珍珠与宝石的鞋子，她接过给月华穿上，这才起身准备和国师去议事厅。
只是才转身时，衣袖又被拉住了。
月华微粉的指尖在她袖口揉捏，红色的瞳孔一眨也不眨，像是只讨食的猫崽。
“今晚你陪我睡，我害怕。”
上官栖见点头，这些年公主经常让她陪她睡觉，她也已经习惯了。
公主心满意足才放她离开。
来到议事厅时，身旁无眠和她说起了其他事。
“擎苍上次来说的那件事，有苗头了。”
上官栖见点头。
她还记得擎苍是哪位，几年前他来到皇宫说是要拜访公主皇子。但一进殿目标便十分明确地奔向了她。
见到她的第一面时，那个皮肤黝黑身形高大的男人便脱口而出:“是你——？！”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上官栖见那时并不认识他，但听他的语气似乎和过去的自己十分相识。
正想问什么时，国师突然出现叫走了擎苍，擎苍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离开之际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笑着说:“小朋友，再会。”
“阿雪，陇南仙盟最近在招揽学生入府，你想去试试吗？”
上官栖见回过神:“陇南？”
又一个陌生的地方。
“去外面的世界，也许有机会帮助你找回记忆。”无眠笑着道。
“擎苍的话，可信度虽然只有一半，但他的目的很明确，所以不用担心。”
上官栖见其实挺好奇他的身份，“擎苍是？”
“啊，”无眠像是才想起一般，“你问他吗？”
“嗯。”
“他是东煌境主。”
上官栖见皱眉，“东皇……境主？”
如果他是境主，那公主他们算什么。
无眠温声道:“非东皇，而是女娲后人，蛇族东煌，原本他们身居南夏，后来搬迁到了东皇。”
“世人皆以为东煌被灭，而东皇雄起，实际上——”
无眠侧首，摸了摸她的脑袋，“实际上，阿雪你脚下的地方都是蛇窝哦。”
上官栖见:“！！！”
她下意识低头看脚下，却听到耳旁无眠的笑声，“哈哈哈，阿雪你太好玩了。”
上官栖见无奈:“……师父。”
她发现无眠有时候真的喜欢逗她，跟逗小孩儿一样。
无眠嘴角的笑意未敛，“当然骗你的，只不过，东煌确实没有消失，而是和东皇融合了。”
“融合？”
无眠牵着她，走到窗台。
那么多年了，在他眼里阿雪依旧是个小孩子。
“你看——”无眠伸出手，五指凌空一转，皇宫外的一切景象天翻地转。
上官栖见看到宫外行走的普通人，都变成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