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蛇尾的模样。
竖起的瞳孔，不同颜色的鳞片，时不时吐露出来的蛇信子，苍白的獠牙。
其中不乏一些还在襁褓中的幼童，现在看来被褥里完完全全包裹的是一条小蛇。
“你知道我为什么从不允许你出宫了吗？”无眠收回手，眼前的一切恢复原样。
“我们阿雪就是一个香饽饽，要是走到那里面去——”
后面的话不必说，上官栖见已经缩了缩脖子。
蛇人爱好吸血。
她要是进去了，那不得成为移动血包。
“皇宫相对外面来说，是安全一点的。”
“一点？”上官栖见觉得这个数字很危险。
“阿雪。”
无眠看向宫外。
“嗯？”
无眠说，“还有一个月，你就成年了。”
“在你成年之前，我必须把你送出去。”
难得的，无眠脸上没有笑容。
上官栖见从这句话中听到了某些不好的意味。但她一向信任师父，因而从来都不会拒绝他的安排。
“好。”
就在这时，无眠突然噤声，侧首道。
“有人来了。”
还未现身，雄厚又低沉的声音就已到达耳边。
擎苍撩开一截珍珠链子，半倚在纱幔上。
“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没什么，”无眠笑，“看来你最近很闲，出入王宫的次数多了很多。”
擎苍看着他们，勾起嘴角，“怎么会？我可是大忙人。”
他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毫不见外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不过，我最近确实在忙一件事。”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雾气缭绕的光影间，眼神晦暗不透。
“最近我经常做梦。”
无眠走过去，坐到另一边，“晚上睡不好应该找医师，而不是找我。虽然我也可以给你开副中药。”
上官栖见跟在他身后，给他倒了一杯茶，递在他手上。
无眠接过，却没有喝。
“阿雪，你先去隔壁吧。”
他将杯子还给她，上官栖见垂眼，看到了水面上浮现的几个字。
等人走后，擎苍的眼睛才终于收回来。
“你知道我在找人，对吗？”
无眠:“不好意思，我没帮到忙。”
擎苍笑，“不，你帮到了。”
“从你这次回来，我就一直嗅到了一种味道。”
“刚开始很淡，到后面就变得很香，很甜。”擎苍捻起一枚饱满剔透的葡萄，轻轻捏碎，“像这颗葡萄一样。”
“对我们这些蛇来说，诱惑至极的味道。”
粉紫色的汁液顺着手指流下，擎苍伸出舌尖，上面赫然一只黄金瞳的图案。
他抬起眼，将手指上的汁水舔舐干净。
“我知道，她就藏在这座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