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古人道三人成虎,说明人多力量大。是以,遇宁想,这种事也得是人多益善。
思及此,她推门而入,快步走到璟逸的桌案前,“是呀是呀,仙人,呃,帝君,日后就让我来照顾您吧,端茶洒扫什么的我最在行了。”
璟逸缓缓侧头:“偷听?”
“没有没有!”遇宁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面上脸不红心不跳,“我只是寻不到你,便想着到处走走,听到这屋子里有人说话这才听了一耳。但我不是故意的,而且我就只听了一句。”遇宁努力做出无比诚恳状。
“哦?”璟逸一个眼风扫向她,“既只听了一句,又怎知我们说的是你?”
“我……呃……”谎话被拆穿,遇宁尴尬得很,脸上维持着僵硬的笑,眼神四下乱瞟,看到桌案上放着一只琉璃壶,她小碎步走过去,拿起琉璃壶为璟逸斟了一杯茶,嘿嘿笑道,“帝君,您说了这么多话,想来定是口渴的,您喝点茶。”
乌蕨忍俊不禁:“帝君,我说得没错吧,遇宁其实还是挺有眼力见的。”
璟逸挑了一边眉头:“遇宁?是何人?”虽是问句,但眼神已是落在了身旁人身上。
“是我是我,我在我在!”遇宁手上拿着琉璃壶,笑得乖巧。
璟逸望着端着茶盏,笑得真诚无比的遇宁,对乌蕨道:“也罢,就依你吧。”
遇宁与乌蕨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欣喜。乌蕨喜于有人为自己分担,遇宁喜于从此告别颠沛流离的日子。
既然要照顾帝君的日常起居,那对帝君的习惯一定要了解——这话是乌蕨说的。
首先是熟悉环境——乌蕨先是带着遇宁转了转这座在她看来同迷宫无异的宫殿,又给她交代了帝君的日常习惯。
“……帝君每日饮茶的水都要去冽泉打;帝君忙公务时你要在一旁磨墨侍奉;帝君午时有时会小憩片刻,这期间不准有任何声音,再大的事也需得帝君醒后再报;帝君沐浴时,浴桶中一定要撒上百花瓣……”
乌蕨一边说着,遇宁一边记着。当然,是记在了心中。
彼时遇宁并未觉得璟逸这些习惯有何不妥,毕竟就算是凡世里的大户人家对于吃穿住行也都十分讲究,更何况璟逸还不是人呢?
乌蕨边在前面走着,边叮嘱着。遇宁看着他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裳,心中突然好奇起他是什么妖怪。
她这人心中最是藏不住事,求知欲也特别强烈,于是几步凑上去,问:“乌蕨,我听银翘说青丘是狐族根本,帝君是狐狸,那你呢?你也是狐狸吗?”
乌蕨点点头又摇摇头。
遇宁被他一套似是而非的动作搞懵了,学着他点点头又摇摇头:“这是什么意思?
乌蕨:“意思就是,帝君是狐族,且是狐族里血脉至精至纯的九尾狐一脉。帝君的真身乃是九尾赤狐,亦是现如今六界中唯一一只九尾狐。至于我,我的真身是一株解毒的乌蕨草。”
遇宁一介凡人现在还听不懂这些妖怪种类,她只听出了红衣仙人是很牛掰很牛掰的高手,以及乌蕨的真身……
遇宁:“哦。原来你是草药精啊。”遇宁点点头,心中腹诽:银翘这个小骗子,还说青丘都是狐族,这不,乌蕨就不是。
乌蕨对于遇宁口中的“草药精”三字略感尴尬,但并不生气。短短一日的相处,他对遇宁已有了些了解——心直口快,单纯率真。
他起了逗弄的心思:“你不怕吗?”
遇宁:“怕什么?”
乌蕨:“我们这些草药精最喜欢吸食凡人的血液了,你不怕我吃了你?”
遇宁一脸无辜:“吸人血?你们花草树木吃的不是雨露吗?况且你还救了我,要是想吃我又何必救我。”
她这番说辞倒教乌蕨愣了一愣:“没看出来,你倒是挺聪明的。”乌蕨笑了笑,“既然你以后要留在青丘,那我就给你讲一讲关于青丘的事情。”
“好啊好啊!”遇宁最好听故事了,以前她总是扒在茶楼门外听说书先生讲故事。
乌蕨把手一背,神情十分自豪:“青丘呢,是远古狐族的驻地。帝君是青丘的现任主君。但青丘除了狐族还有许多妖怪精灵,他们有的是帝君外出降妖时,路遇弱小带回来的,有的是因各种事在外受尽了欺辱,逃来此处寻求帝君庇护的。你别看帝君表面上冷冷的,实际上帝君心善仁慈,对于寻上门的小妖小怪从来都是大义兼之。”
乌蕨说完这句话就侧目瞧着遇宁,遇宁也侧目瞧着他。就这样,两人对视默了许久。
半晌,遇宁忍不住了,问他:“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
?????说好的故事呢?虎头蛇尾啊!
“总之,青丘除了狐族,其他妖怪精灵众多。日后你若是在青丘内遇到些个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爬的,树上长的精灵小怪什么的也不必害怕,他们都是自己人。”
“其他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