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这里却是稀世珍宝一样。
不用刻意的远离,能拥有一段十分自然的可以亲近的关系,是他此前想都不敢想的。
良师益友这个名词,由此化身为具像,这具像就名为柳烟疏。
不久后的一天傍晚,林辞树正在路边等柳烟疏,她说要带自己去买几本合适的习题,顺便做一下家访工作,奈何现在这个点是下班高峰期,柳烟疏给他发信息说她堵车了,要等会儿才能到。
于是他站在路边像坐石雕似的一动不动站着等,没几分钟等着实在无聊,他便把这路前后两个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变换的秒数记下,接着开始数过往跟柳烟疏省份一样的车辆车牌有多少。
“林辞树。”
有人叫他,林辞树转身过去,就被来人迎面对着心脏捅了一刀。
“……”这一切突然得让林辞树没有反应,只来得及下意识下了狠劲一腿踹开那人,可当看清来人的长相时他有一瞬惊愕和疑惑。
“高…见鱼……?”
“对不起,”高见鱼眼神麻木的看着他,一手捂在吃痛的腹部,另一手抓在刀柄上,用力拔了出来,“但我也是,迫不得已。”
长长的刀掉在地上发出“乒铃乓啷”的声音,林辞树心口的白色上衣不到一秒便迅速渲染开大片鲜红。
他一放手,林辞树踉跄两步便往背后倒去,正好这时天开始下起了蒙蒙细雨,灰蒙蒙的天空在此时就像一块巨大的旧纱窗。
高见鱼在他身边坐下,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长叹一声。
“我不想杀你,但我没办法,白芷能不能活下来就靠那个人了。”高见鱼声音无力空洞,他低头瞧了眼林辞树那双平静的眼睛,像被烫到了一样连忙挪开。
“她喜欢你,”高见鱼口中生涩,“可你甚至不知道有她这个人存在。她真的为你做了很多,现在她出事,也是受你牵连,我只想救她,可我没有别的办法了……”
“林辞树,我跟你初一就认识了,到现在有六年了吧,你心里有没有过哪怕一瞬间把我当做朋友,当作兄弟?”
林辞树嘴里不停往外飙血,呛咳着从嘴里轻声吐出一个模糊的字眼,他的回答云淡风轻,可却不在高见鱼意料之中。
“有。”
高见鱼瞳孔皱缩,猛地低头,双手用力攒着他的衣领。
林辞树平静的跟他对视,“你,认识我之后,一直……没有离开过。”
林辞树胸膛的起伏越来越弱,可嘴角难得一见挂着抹甚微的笑意,“是朋友,也是……兄弟。”
林辞树说不清现在是什么感受,他一边忍着痛觉得难受,因为他的生活才刚刚开始有了一点不同;但同时,他又觉得爽快、庆幸,因为人生漫长,光是这十几年痛苦艰难的光景就让他举步维艰了,于是又想着,活着可比死了难多了,死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毕竟他活着也没几个人样。
高见鱼的手慢慢松开力道,脱力地跪着,脑袋埋在林辞树的肩膀,哭声越来越大,跟这场雨一样。
“啊——”高见鱼的眼泪像崩溃的海水,滔天巨浪、疯狂涌动,他突然就崩溃了,大声吼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他的拳头不断砸在地面上,“我问过你那么多次,你为什么永远都说我不是你朋友!为什么?”
“不想,连累,你……”林辞树的瞳孔开始涣散,已经有气进没气出了,他就快要死了。
这样挺好的。
以后就可以不用继续坚强的为了活下去而活了。他多少次都想放弃,又多少次继续站起。
好累,好困。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救护车和警车的笛鸣呼啸着从远处赶来。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听见了他心里仅剩的一点遗憾,这一次,总算如了他愿。
他在死之前最后见到了柳烟疏一面,他好好的和她告别,“老师,对不起……再见了。”
柳烟疏撮紧他的手泣不成声。
他死后的第一天,林辞树忽然发现自己的灵魂脱离了身体,而且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跟在柳烟疏身边。
他亲眼看着她请了很多陌生人给他追悼,送花圈,为他默哀、哭丧,送葬的队伍浩浩汤汤,柳烟疏捧着他小小方方的骨灰盒和遗照一路上山,接着下葬。
一切都按照了他家乡最隆重的习俗举办。
在四月四日清明节这天,路上细雨绵绵,林辞树随着柳烟疏上了山,他就站在一边看她给自己的墓地四周清理杂草,给自己烧了一大堆东西,数不清数量的最大数额的冥币、各种各样的衣服鞋子,还有房子车什么的。
“我给你送个家下去,你在那边的世界一定要好好生活,那边的人肯定不会再怕被天煞孤星影响了,你得好好多交点朋友。”
雨早停了,柳烟疏用棍子挑了挑那堆火里的东西,看它们慢慢燃尽,“对了,如果碰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