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爱穿大褂唐装,留着一头长长的白发,嘴唇上有一颗痣,特别傲娇又贪玩的老顽童,叫柳长鲸的,帮我看看他,交代他一句,叫他多点来我梦里看看我,走了六年了,一次都没有回来过……”
林辞树在旁边小声的应她一句,“好。”
他生日这天,柳烟疏先是去了家高档西点店买了一个很漂亮的草莓蛋糕,再去花店拿了一束大大的菊花去看他。
荒山上的那条小山路越来越宽广。
她总爱找他说些琐事,又碎又杂,什么都会说点,但林辞树很喜欢听。
很快,一年过去了。
他忌日这天下起了滂沱大雨,原以为柳烟疏会作罢,结果她风雨无阻的坚持要去。
这一路上不好走,山路陡峭,她摔了好多跤,最后一跤还把膝盖磕破了,他看着柳烟疏摘掉陷在血肉里的石子时,仿佛自己也有了实感。
她总爱“林辞树林辞树”的叫他,他本来觉得“林辞树”只是一个名字,一个编号,但被她喊着喊着,“林辞树”这个名字就有了意义。
直到最后她倒在自己的坟前时,林辞树觉得所有的一切意义都化作了灰。
……
天道意识纳闷的围着林辞树转,心道,“不应该啊,怎么这么久还没醒?”
林辞树感觉世界在眼前崩塌时,他周身事物光速飞逝,只剩下一片残影,让他误以为自己进了什么时空隧道。
等景象清晰起来时,他发现自己好像变小了,并且此时有尊特别高大、慈悲为怀的神像在面前,而自己还没神像的一个指甲盖那么大。
他目之所及都是这个香火鼎盛的寺庙、人山人海来朝拜所焚烧的香火烟雾,还有很多穿着黄或灰色僧衣的和尚。
“慧能主持。”
一个肩披袈裟的老和尚来到他面前,对他们行了行礼,身后爷爷奶奶轻轻推了推他,示意他跟着回礼。
慧能主持说,“这位小施主,请随老衲过来。”
林辞树回头看了眼爷爷奶奶,才跟了上去。
“你所求之符已完成,我就在此地等你,请小施主进去取吧,一定记得不要拿错了,右边那个才是你的。”慧能主持语重心长,千叮万嘱道。
林辞树点点头,推门进去了。
禅房最里面的莲花佛台上摆放着两个相差无几的符,他看了看左边的,接着拿了右边的那个出去。
林辞树的灵魂被困在小林辞树的身体里,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老实呆着静观默察。
时间过了没多久,爷爷奶奶去世了,他不停在各家亲戚手里交接,每次呆不了几个月就要被赶去下一家接手。
十二岁的时候已经没人再愿意收留抚养他,于是林辞树又回到了青山市,在孤儿院呆了一年,一年之后就回到了爷爷奶奶的房子住,居委会的人每个月都会拿给他一笔钱,或者偶尔趁他不在时放些水果蔬菜在门口。
他读书晚,到高一那年已经十七岁了,所幸也能做一些工作挣钱了。九年义务教育之后,政府那边拨给他的抚养金就少了很多,从高中开始他的学费就要自己挣了。
突然,在林辞树的灵魂几乎要和这具躯体融合的时候,时空好像扭曲了一瞬,让沉沦在这个世界奔忙的灵魂清醒了一些。
林辞树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身边的景色都没变,可是遇见他的人都变得很奇怪,他们每个人都友善的对自己笑,还和他打招呼。
他皱眉不明就里,搞不清这是怎么一回事,只觉得怪异。
回到班上座位坐好的时候,有课代表下来收作业。
那个课代表收到他这里,热情的跟他开玩笑,“林辞树,怎么半天都找不出来作业?你不会没写吧?”
他附近的人闻言都夸张的转过来惊叹,“什么?不可能,全班的人都有可能没写作业,只有他,绝对不可能。”
“就是啊课代表,拜托,这位可是咱们大名鼎鼎、远近闻名、常年稳坐年级第一并且远甩年级第二几十分的学神好吗?”
“况且他做不做都无所谓吧?!”
林辞树感受着周围热络的气氛,觉得浑身不舒服,不由蹙眉。
周围的人顿时如鸟兽散。
“嘘~我们小点声,不要围着学神吵。”
这话一说完,寂静的教室最后面的角落里就传来一阵窸窣,隐约中他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喂不是吧柳烟疏,这次考试你怎么才考这点分数啊?你这年级第二怎么每次都比林辞树少那么多分啊?”
“嘁,唯唯诺诺的书呆子,声都不吭一下跟个哑巴一样,还整天阴沉着脸,怎么?你今天又克死谁了?”
“哈哈哈哈,真是厉害呢柳烟疏,你身边亲近你的人都被你克得死光光了吧?哈哈哈哈。”
林辞树眉毛皱得更紧了,正要看清楚被一群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女生围在中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