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澜居内,烛火摇曳。
边云意灵体突然回到身体里,渐渐睁开双眼,迷蒙烛照中瞧见蕙姥斜倚在床边。吃下天荒果的边云意,此时已经恢复如初、精神焕发,体内灵力充沛,甚至更甚从前。
她起身欲将蕙姥扶到床上躺下,蕙姥似有所感,轻轻动了下身体。
“蕙姥?”边云意轻声唤道。
蕙姥睁开双眼,见边云意已起得身来,颇为激动:“云意,你醒了!”
说着便给边云意把了把脉,发现原本在心口的灵力滞塞之象已完全消除,脉息比以往更加强劲,灵力汇流深不可测。
她连连惊叹道:“真是奇了!云意,你沉睡不醒,心脉处又有灵力阻塞之患,我原本很是担忧。未想你一醒来,竟是全好了不说,我也完全感知不得你灵力是何程度了。”
“蕙姥,我想这都是天荒果和空明界的功劳。”边云意眉眼微动。
“天荒果?空明界?”
“是的。这段时间,我元神出窍,竟是去到空明界,在天荒坪见到了地老族族长,他见到我凭空出现在空明界,竟毫不惊讶,态度十分亲和,还给我吃下了天荒果。我本是不解,但在醒来前似是听到他说我体内具有地老族血脉,所以能去到空明界。”
“地老族?”蕙姥疑惑,“空明界中地老族?”
“我想,这其中定有许多我们不得而知的缘由。水月境中存在空明界,如您之前所言,唯有落虹桥能引人进入空明界。除宁姑娘和魏长老外,数百年来境中人从未得遇落虹桥,而我此次在伤重昏迷之下竟意外以元神灵体去到空明界,更偶然得知我怀有地老族血脉,或许这便是关键所在。
——此外,有一点不巧,宁姑娘和魏长老上了天荒木摘取天荒果,未得一见。”边云意语含遗憾。
“竟真有阿藜和梦洲的消息?”蕙姥惊喜道,“如你所说,阿藜和梦洲现下平安便好。既然跟地老族有关,少说不得以后还能与空明界取得联系,或许还有相见的机缘。”
边云意闻言点点头。
蕙姥合上双手,便又沉凝道:“不过,眼下在这水月境中,要如何得知地老族的信息。亥时传音阁时岚前来,言称水月已与外界断了联系。想来是因为整个水月现在被引天壶包裹,融入了传说中的壶中境。”
边云意随之想起无端开启的引天壶,心下一动,向蕙姥道:“既然有引天壶在,地动之难便算解了。其他事情,还需慢慢细理。在这水月境中,或许还有人能解我们关于地老族之惑。”
“哦?这是何意?”蕙姥望向边云意。
“蕙姥,您可记得我曾与您说过,有人提醒过我注意此次地动?”
蕙姥点头道:“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边云意回道:“来人名唤薮星河,自称是循落虹桥的踪迹而来。他功力深不可测,入我水月如入无人之境。不过依我观察,他对水月应无恶意,反而出言提醒,并几次三番暗暗襄助,更是在紧要关头开启引天壶,免水月一难。
虽不知他是何来历,但我觉着他对水月并不陌生,甚至颇为了解。我等生长在此,反倒是对这方土地远未熟稔。水月境、空明界、地老族,甚至先祖预言,还有许多谜团等待解开。”
“如此看来,你所说之人甚为关键。”蕙姥沉声道。
边云意应是。
此时观澜居前堂,借宿客房的天虞等人也还未歇下。
“玗姨、琪叔,之前蕙姥邀我们来此歇息,你们为何犹犹豫豫的?”
玗姨、琪叔对视一眼,便向天虞道:“小主人可还记得我们来这水月的目的?”
“你们像念经一般每日必提醒一遍,我想忘都忘不了,”天虞撇撇嘴,“咱们自然是为了飞云盏而来。可蕙姥邀我们到观澜居,不正是好机会么?”
琪叔赶紧捂住他的嘴,“小祖宗,你可小点声儿。生怕别人不知道咱们打飞云盏的主意还是怎的!”
“你快也住口!”玗姨狠狠瞪了琪叔一眼,“此处不是咱们的地界,今后不可再提‘飞云盏’二字——”
“你也说了‘飞云盏’!”琪叔立马指了指玗姨。
“别打岔!”
“玗姨,飞、云、盏,这是三个字,不是两个字。”天虞掰着指头给玗姨瞧。
这下轮到玗姨扶额,“小主人,你怎也捣乱。几个字不是重点。重点是——”
“重点是飞云盏不见了。”
“什么!”玗姨/琪叔惊道。
天虞在嘴前竖起手指,玗姨见状忙捂住琪叔的嘴,琪叔也反捂了回来。
“我也才知晓,目前是个什么情况。”
“小主人,你快讲。究竟是怎么回事?”琪叔声音压得很低。
“此前倚星楼的茉莉树说庄主得到引天壶和飞云盏,近几日却很是慌张,怎么都不肯说发生了什么。今天这观澜居的蓝花楹却说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