玗姨解释道:“世人皆知天水神泉乃东望山之源,聚天地灵气,润泽生灵。但却不知天水神泉其实是因飞云盏而落入此界。它本是空明界之物,孕育于鸿蒙之气。却因一时不察,盛于飞云盏被人带出空明界,又被遗落在东海之滨,后被白泽带回东望山。
彼时东望山还一片荒廖,终日雾瘴笼罩。但因天水神泉的到来,枯山逢源、和风朗日、莺飞草长、生机盎然——”
“然后有一天,我与阿玗便突然有了灵识。”琪叔插话道。
玗姨撇他一眼,接着说道:“我和阿琪是生长在天水神泉边的双生树,名唤玗琪。自打我们有灵识起,便一直守护着天水神泉。然不知是何缘故,整个东望山只我们得以化形,就这样陪伴着天水神泉,直到数十年前小主人出现在天水泉眼旁,我们这才知晓小主人竟就是天水神泉。”
边云意和蕙姥若有所思。
倒是小阿蛮扯着天虞衣襟窃窃私语:“那你之前说谎了。明明是白泽将你带回东望山的,你还说你没见过白泽!”
望着小阿蛮明亮的眼眸,天虞的小脸胀得通红,“我、我没有说谎。白泽将我带回东望山的时候,我还未化人形。那时也不知白泽是用什么容器将我一路带到山中,还没看清它长什么样,便落了地。后来能感受到它偶有经过玗姨和琪叔,不过都是一掠而过。”
“白泽脾气古怪,喜欢偷别人果子,又躲着不见人。许是知道自己行径恶劣,平日里悄悄藏在山中,无人知晓它的踪迹,神秘得很!”琪叔在一旁揶揄道。
玗姨脚下一踩,琪叔直嚷嚷。
玗姨斜他一眼:“你能再夸张些么。我根本都没踩到你。”
“看吧!你承认你踩我了!”
“又没踩到,谁叫你满口胡言!小阿蛮你可别听他的。”玗姨笑着朝小阿蛮脸上捏了捏,“这怪大叔心眼比针尖还小,不过被白泽啃了几颗果子而已,嘴里便没一句白泽好话。你可别信。
——白泽深居简出,一直护佑着东望山,将小主人带回也是特意挑选了地方,让小主人能不受山兽惊扰,咱们都落得个清净安宁。”
琪叔指着自己:“我是怪大叔?我心眼比针尖小?”
玗姨眨眨眼看向小阿蛮,小阿蛮望了望琪叔,认真点了点头。
琪叔被她俩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此时蕙姥出声:“现在飞云盏已被人盗走,不知你们又将作何打算?”
玗姨便也正了神色:“实不相瞒,我们今日前来也是想请教云庄主是否有飞云盏的下落。我们原打算先回东望山,但因为引天壶的阻隔,无法出得水月,连与东望山的联系也一并断了。”
“若是问飞云盏的下落,我传音阁倒是有一些眉目。盗取飞云盏之人身怀浣花令,如不出所料,应是与流芳城有关。”
“流芳城?”玗姨和琪叔相视一眼。
“可是东望山脚下数百里之外的流芳城?”玗姨和琪叔异口同声道。
“正是。我们怀疑来人出自流芳城中流水阁。流芳城中分两派,一派是城主府,掌流芳令;一派则是流水阁,握浣花令。城主府和流水阁皆具风云之势,双方势均力敌。而流芳城一直是世俗之地,平和繁华,从来不会卷入非凡事端。这是两派长期以来结下的默契。只不知如今流水阁中人盗走飞云盏,是何用意。”
见边云意掩下眉眼,蕙姥问道:“云意,你此番在外可有听闻什么异常?”
边云意抿唇:“我在水月境外历经一载,只觉外间暗流涌动,世人几多变得浮躁不定。至于流芳城,虽然并未听闻什么特别传闻,但是现下细细思索来,却有一事值得留心。”
“何事?”
“流芳城方圆百里村镇的人皆陆陆续续向城中汇集,像是要出什么动乱。我因赶回山庄在即,便未及去查探。”
闻言,在场众人陷入沉静,气氛变得凝重。
“不过当务之急是尽快取得与外界的联系,再想办法出得这壶中境。”边云意沉吟道。
“云庄主所言极是。但是如何与外界取得联系,我们现在毫无头绪。东望山目下或许如常,怕只怕久则生变,横生枝节。”玗姨向边云意道。
“小阿蛮,等出了壶中境,我带你去东望山吧?”一旁天虞突然悄悄问小阿蛮。
“我去东望山?”小阿蛮疑惑地指着自己。
天虞点点头。
“虽然我是很好奇白泽长什么样,但是我为什么要去东望山呀。”小阿蛮眉头皱到一起。
“哎呀!小主人!待咱们回了东望山收拾妥帖,再邀请小阿蛮去做客不迟。这现在即使能出壶中境,时机也不合适、不合适呀!”琪叔一听天虞之言,立即挡住天虞,连连摆手,生怕边云意和蕙姥误以为天虞想将小阿蛮拐走,虽说好似也是这么回事。
琪叔愁苦得挠头。
“去东望山,可是有何缘由?”边云意和蕙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