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刘恒举起第三杯酒独自饮下,开始打扫自己的餐具,收拾好后,才提着餐具离开,留下曹操一人在走神。
他出来就见典韦正等着他,上车,一同驱车返回本阵。
帷幕之中。
刘勋出自沛国萧县刘氏,进来说道:“孟德公,此儿反骨天生,又口无遮拦,我等无忧矣。”
曹操认真点头,就刘恒这种逆反张扬的性格,很难与宗室达成什么协议。
所以军中一些流言极有可能是对方散布的,现在可以排除了。
另一边刘恒返回大营,擂响升帐鼓,举行战前会议。
来参加会议的只有于禁、徐荣二人,规模越小,作战授权的范围也就越大,几乎有一定的局部行动权限。
地图铺在桌上,刘恒说:“明日满伯宁驻屯北岸,与刘岱兖州军对垒。需要提防冀州精骑突然袭击焚我粮秣,故不能指望满伯宁分兵助战。”
于禁见地图上摆满了代表己方兵力的白色棋子,却不见象征张辽的那个兵棋,就问:“刘恒先生,文远所部何在?”
“文远已潜入雷泽,入夜会冒充张超所部,直扑离狐。”
刘恒也不摆放象征张辽的那枚棋子,对徐荣说:“明日决战,徐君为右军将,督右军二十二营与乔瑁厮杀。
明日两军士气正盛,恐难一鼓破之。右军可轮番出击,耗其锐气。
若有战机,徐君自决,无须事事请示。”
他说话间,李儒端来一个盘子,盘子里是临时调拨给徐荣指挥的十个营虎符。
虎符只有一半,徐荣需要今天带着这十块虎符去接收指挥权。
徐荣本部七个营,对峙期间陆续增兵到十二个营,现在开战,再增加十个营,算起来已经达到了某种统御极限。
好在战场平阔,降低了指挥难度。
于禁与满宠一共监督三十个营抵达战场,其中十五个黄巾改编营与八个青州营会在四更时分渡河,到西岸参战。
余下七个兖州籍贯的营兵继续由满宠节制,与鄄城、廪丘守军配合,去跟兖州刺史刘岱对峙。
鄄城、廪丘储备了军粮,二城之间的某些营垒里有隐藏的粮食,必须保护这些粮食。
冀州产精骑,谁也不清楚冀州军队会不会突然南调。
没有可靠、精准的信息,就要留更多军队在北岸,预防渡河参战的冀州精骑。
刘恒又去看于禁,于禁模样振奋,从腮帮子看来他正狠狠咬牙,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维持镇定情绪。
刘恒不由想到了上雒途中的种种,他已经见识过于禁的狠辣阴狠……
寒门士人就这样,上升途径太过于狭窄,窄到了必须对同郡乡党下手的地步。
平黄巾军时,于禁就追随鲍信;在雒阳周旋四五年,依旧是白身,这就是寒门士人的坎坷仕途。
郡望之家、高门大姓子弟,就仿佛战略游戏里能独立带队的英雄、将军。
而寒门士人只能充作各种功能不一的随从,如著名勇士、智者、斥候、奴隶贩子、税吏等等之类。
刘恒伸手抓住于禁的手,面对面说:“明日文则领左军十六营,多数旗帜以壮声势,列阵后缓行。
待开战,使武安国所领五营青州兵直趋离狐而去,迫使曹操分兵阻截。
文则所领余下十一营,务必要接应武安国,不使有失,更要防范曹操猛攻右军。”
于禁听着就深呼吸,本就兵少的右军还要分兵做出袭击离狐的样子,等于在吸引曹操主动猛攻右军阵地。
十一个营,八千之众。
他想了想又想,重重点头:“必不辱使命。”
这时候李儒端来一盘虎符,于禁接住检查虎符代表的番号时不由一愣,随即大喜,笑脸去看刘恒。
又担忧说:“刘恒先生以新兵十五营充中军,恐为敌所察。”
本以为会把大部分改编的黄巾军塞到他手底下,没想到塞给他的是器械精良、士气高昂、作战勇猛的泰山兵主力。
十五个黄巾改编的新兵营则会补充到中军,与刘恒组成二十四营规模的中军。
刘恒心意已决,说:“我众敌寡,曹操若想制胜,唯有主动出击。
我右军沿河而进,侧翼无机可乘,唯有正面强攻才能破……
以叛军士气,恐难达成。余下就剩下中军、左军,你是曹操,该如何选择?”
于禁微微颔首,理解了这番布置的用意,就是吸引对方主动来猛攻左军。
攻势越猛,消耗的气力就越大,调集来的兵力也就越多。
自然就意味着己方中军、右军当面的敌人兵力被摊薄。
就看左军阵地谁更持久,理论上左军阵地坚守的时间越长,己方胜利的希望就越大。
对方度辽将军耿祉麾下有两千左右的匈奴义从骑士,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