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地说道
“骗人。”秦染嘟囔道“要是没有，你就不会护那花妖了”
“你说什么？”山海眼神一凛。
秦染没答话。
街上两侧的宅子越来越少，直到走到一间似是荒废了许久的宅院。
而整座宅邸笼着幽蓝的光。秦染吞了一口水。
“还是小孩子。”山海随口丢了一句，一脚踏了进去
院子里极为阴森，正中间居然摆着几口棺材。
山海上前去，正欲掀开棺材板。
棺材板却自己移动了，冒出了一个颤抖着的小脑袋。
“姐姐？？”秦染声音有些颤抖，手里捏着几张符。
“怕什么，你的老熟人。”山海提着那个小脑袋，从棺材里拎出来。
秦染定睛一看“是那小姑娘？怎么会在这儿？”
“可能是被抓来的吧，带着她离远些。待会不要被波及到。”
山海重重一拍另外一口棺材板。
宅院里发出巨大的声响——其余棺材板全都弹开，从里头弹出了白影。
山海转过身，黑发退去，白发的尾端染上一点黄。一双狐耳耸动，一只银瞳骤然泛出红光
“老狐狸露出獠牙了”藏在黑暗中的声音森然地笑道。
山海活在这世上的年岁很长了。
她是自然万物的产物，是风也可以是雨，吸收着日精月华。
山海本来没有名字。
天地刚开辟出来时，山海迟迟没有化形，她觉得在空气中穿梭更为自由
在她化形前，她以生灵的形态寄居在树上。
曾经有一只小白狐狸，似乎是能够感知到山海的存在，便日日窝在山海寄居的树下。
那只小白狐与山海在冥冥之中相互依存。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日——
风吹动枝叶，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纯白的狐狸毛上染上艳丽的红色。
那一天，山雷滚滚。
死去的白狐狸前出现了一位白发女子，发尾还染上一点淡黄，像极了那狐狸。
她感受不到悲伤，她抚摸着狐狸，似是在挽留。
“不对。”山海沉默道“白面鬼应是知道我不是凡人，它怎么会轻易现身，除非它有十足的把握。”
山海扔出手中的暗器，暗器把几只白面鬼打散。
“糟了。”她心道不好。
“心生万相，但是你别忘记了外界的因素也是变数。你居然轻易相信他人了，是被那一刀捅傻了么？”那小姑娘用手抵在秦染的白面具上。“你大意了，三尺神。”
“小鬼！”
空无一物的白面上出现了黑色的漩涡——
“没用的。”那女孩笑道，秦染的符咒此刻附在自己身上，动弹不得。
“没想到吧，白面鬼能复制他人的面相”那女孩的脸逐渐消失。“多亏了这女孩心中的恶相，让我有能力支配她。”
“你想做什么？”
“我要花妖的内丹。”白面鬼道“我倒是好奇了，三尺大人要内丹做什么，你又不缺灵力。”
花妖的内丹乃是上等的补品，而山海手上的，还是花妖王的内丹。
“哦我忘记了，你受伤了。”
山海似乎是被戳到痛处，轻嗤了一句“动手。”
还没等白面鬼反应过来，就被符咒捆上了。
幽蓝的火焰霎时笼罩着秦染。
“居然没有临阵逃脱，你不是怕鬼吗？”山海捡起地上叠在一起碎成两半的两幅面具
“我怕得是鬼魂，又不是怕妖怪。”秦染强词夺理道“姐姐，要是我方才没有解脱，你就看着我被杀吗？”
“我像是那般言而无信的人吗？”
“你为何要那花妖的内丹。”
山海叹了口气，缓缓落下绑在手臂上的缚带。
黑线沿着血管爬在手臂上。
“不止。我全身上下无一幸免。”山海依旧很平淡“万年来，头一回被算计，居然是因为一个人类小鬼。”山海自嘲道，随即掏出那颗内丹“这颗内丹能够抑制这法术的噬咬。但是我要找一个人。”
“找谁？”秦染道
“你捅我那把刀的主人。”山海翻看那把刀的刀柄骨制的刀身上刻着“南塘”二字
第五章骨女
“哗啦——”山海轻轻一跃跳上了扁舟。
她揶揄地看着还在岸上的秦染“怎么，要不要我扶你一把？”
秦染看着静得可怕的湖面，四周杂草丛生，似乎不曾有人踏足过这片土地
“不用。我自己可以”随即他便小心翼翼地踩上了扁舟。
“这掉进水里，会被水怪抓走吗？”秦染生硬地扯了扯自己的唇角，干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