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多126天,我如愿等刭了哥回国的那天,我们在同一个班级,相隔着一个人的距离,我怕了,不知道在怕什么。
最后一次唱独角戏,空荡荡的台下不再是自己一个人,宫霁坐在离台上最近的位置,浅绻浓厚的暗雾深眸盯着我,我一曲相思,不止一次的唱着。
宫霁弯了弯头,一侧蓬松的头发垂落在一边,俊美的眉眼含蓄笑意,我敛声屏气的回过头,视线重新移到书上。
心脏一瞬间猛烈震动,我不敢回想哥对我的回应,宫霁回来,我就无法逃避对他的想法。
尽管我忘了很多事情,心里也挣扎无力的痛恨,明明都忘了,没想到见面的时候,我还会心有余悸,做不到毫无波澜的忘怀。
秦子黔突然递给我一个眼神,我还是摇头,在本子上写下一行字递给他。
纸条上写:我真没有,太久没见到他了,让我一时走了神,今天晚上,我不陪你走了。
以前可以毫不顾及,是因为宫霁不在身边,可现在境况不一样,我知道宫霁的习性。
宫霁偏执,孤傲,占有欲强,不可否认的,我不想因为我的无心之举害了别人。
秦子默没问为什么,只是后方的视线有些明显,是个人都能察觉出来 ,他说“看到了,理解。”
狗屁,我眼神不善,一句理解让我想活埋了秦子黔,不会讲话就别讲。
第一次感觉语文课这么难熬,坐在椅子上都不安逸,手不自觉的搓紧,还是以前的笑,两年后就变得更勾人心魄了。
不出所料,我回去就无处可逃了,宫霁坐在我的旁边,含笑的眼神时不时看向我。
饭桌前,几人神色各异,每个人心里都心怀鬼胎,我在一边低头安静的吃饭,宫严难得一次的回来。想都不用想是来迎接宫霁的。
毕竟是宫严唯一的骄傲,我再怎么追赶都是徒劳无功的,也不想再继续充当父亲的工具了。
宫严笑语盈盈的说“我的好儿子,在国外的日子怎么样?怎么回国都不和我说一声。”我淡然的喝了口红酒,醇香甘甜的酒入口,顿时肠道暖洋洋的,放下纯银的餐刀,我佯装身体不舒服,径直起身“父亲,今天胃有点不舒服,所以先回房了。”
哪怕再讨厌,我也不能把这种情绪摆在脸上,宫严要一个工具,那我就不需要演的太敬业了,看得过去就行了。
宫严懒懒的掀起眼皮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挥了挥手,我绝不停留一秒,走到房间里重重的关上门,脊骨靠在冰冷的门上慢慢滑了下去,整个人蹲坐在地上,我无力的掀起碎发,抓着一旁的药片陷入了沉思。
我不想吃了,我快好了,就差最后一味药了。
哥,我的药源。
我又收好药,将手中的药片放到药盒里,坐在床上只想睡觉,直到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我闻声抬头望去。
门外宫霁轻敲我的房门,好听耐人咀嚼的声音响彻耳膜“小琋,是我。”我迅速的收拾好一片狼藉的房间,起身走向门口。
我半掩着门,宫霁从逆光中走来,明亮的光笼罩在他的身后,我说“哥哥,怎么了?”
瞬息,我被黑色阴影笼罩,宫霁一只手按在我紧握门把的手上,微俯下身,脸在我的眼前,仅有的几毫米保留了我残存的理智。
他薄唇微扬“小琋,不请我进去吗?”
我呼吸一窒,近距离的被迫看着宫霁,竟有一丝迟疑,又不得不打开房门。见房门已经打开,宫霁才缓缓直起腰,拖鞋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传入,我关上门,转头看见宫霁坐在我的床边。
我尽量想装出平静的样子,语气放缓“哥,两年不见,我很想你。”
吐出很久没有讲出的话,我只是不自觉的开口讲出来了,就像以前,想念是脱口而出的。
宫霁手撑在床上,神情散漫的看着我,延长的弧线隐隐约约的拉扯着我“过来,我听不太清。”
他总是这样,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中招,我挪步到他面前,手却被他用力拉到腰侧。
宫霁整个人在我的怀里,修长分明的指间环着我的腰间,扑面而来的是好闻的薰衣草味,都太熟悉了。
他的声音闷闷的,挠的我心痒痒“哥哥也很想你,非常想。”猛的,怀中的人扬起 摄人心魄的眼神,一字一顿清晰的问“小琋多想哥哥,嗯?”
我被问的一愣,磕磕巴巴的说“是比哥哥还要想,很想。”
此刻,我夜思梦想的人就在眼前,却依然像做梦一样,手却情不自禁的扶了上去。
宫霁真挚的眼神攀上我全身,有种奇妙的感觉,他现在很开心,我抚摸着的手被他的温度传递。
我的心不再跳,而是感慨,我的等待,从不是耗费时间的,是有价值的。
他的脸蹭了蹭我的手心,碎发挠痒了我的手臂,就像蛊惑人心的怪物,在引诱我一步步走向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