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魅影围绕一圈又一圈,将我肮脏恶劣的灵魂剖开仔细检查,滚烫红艳的血管扭曲爆裂,四处飞溅的血滴在了我冰冷的容貌,透着凄凉的美感。
母亲,我好痛,你肯定也很痛。
我看见漆黑的魅影中,是母亲,哥哥,父亲……心脏连同肋骨一起反叠交叉着,不断受到挤压的内脏让我产生了死的念头,急促的蹲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氧气阀值。
血顺着我的呼吸管里流了出来,粘稠炽浓的腥味弥漫在身边,我绝望的想要求救,可我抬头望去,留下的是父亲的冷漠淡然,母亲的悲哀祁求,哥哥空落落的身影,他半张脸影默在黑暗中。
我要尽所有的力气祈求着父母的帮助,我只是想要幸福,为什么这么对我……
眼睛里流下的,是腥红的血,很快便染红了整片玫瑰花海,长长的血痕拖拽摇曳,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耳膜旁是父亲的恶意,一个自私自利的男人,悲催折磨的声音就像催命符,男人用充满质感的皮鞋踩在我已经变形的手指。
宫严说“宫琋,幸福你从不需要,你的作用是为我们宫家开枝散叶,而不是为了你那可怜的幸福存在的。”
“我愚蠢的儿子,你要像你的母亲一样,活的有价值”
“你的母亲,是我的表妹,是我从小看到大的,最适合我的人选……”恶魔低吟,我悲伤心狡无力的抓着荆棘满地的玫瑰刺。
玫瑰在吸食我的血,我在被当做养料滋补着这片玫瑰海,母亲撕心裂肺的呼喊声在耳边小声耳语。
她说“小琋,好好活下去,不要回头……答应妈妈,好不好?”
“小琋,不要学爸爸。我一直爱你,儿子,等我,妈妈会找你。”
后来,我一个人提着蛋糕在冷风中等了很久,助理来接我时妈妈也没来,我坚持等到妈妈来找我。
命苦吧,等我看到母亲的时候,她倒在血泊里,我用尽全力推开抓着我的助理,跌坐在马路上,努力的想将从后脑勺流出的血堵住,可血像流水一般,一股一股的继续流着。
眼睁睁的看着母亲死在了自己眼前,我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感受,只是当时我哭的很大声,血止不住的往流,直到凝固。
第一次,我知道了血是恶臭,可怕,腥红的,刺激着我弱小的神经,可我无能为力。
梦醒时分,我又吐了,是口腔粘膜里渗出的血。
第二日清晨,烈日般刺眼的强光烫的我从温暖的被窝里探出了头,眼神呆滞的游离,脑海里不断穿插的记忆,是我吗?
……
垂下眼睫,我唇瓣上残余的呕血,虚眯的眼里沉灭的淡定,好讨厌这样的自己,我不想弄脏床单了。
早上九点,我将带血的床单换下,眼神不自觉的移向了门口,宫霁椅靠在门边,两根手指中夹着一个小袋子。
他说“小琋,送你一个东西,我准备很久的礼物。”礼物?我一愣,脚快速将床单踢到了床底,佯装整理床单,用力一拽,将床底的床单盖住。
一切都收拾好,我复杂的话哽咽在嗓子里,昨晚,我和哥亲了,他今天为什么能毫不在意?
我抬眸试图从他的情绪里看出点破绽,可惜,我看不透。宫霁的脸真的很好看,尽管我与他拥有相同的面貌,我仍然觉得哥比我更好看。
我抿了抿嘴,语气自然“哥哥,你昨晚睡在哪里?”模糊的回忆止在他将我抱回床上的画面,剩下就像断了片一样。
自从患病一段时间,我的记忆力开始下降,一开始,我以为会影响到我的学习,结果好像并没有,我看着试卷上的题目,还是能轻松的解决。
我的病会让我记忆紊乱,不断交错的回忆,偶尔忘记,偶尔想起,这就是常态,我听着杂乱的声音在耳边徘徊,又顿时鸦雀无声,我麻木的吞咽所有,一个人思考。
宫霁垂下手,迈开步子走向我的方向,宠溺肃然的语气“在沙发上,小琋是心疼哥哥吗?”
我抬眼目视着宫霁,雾霾蓝的眸色像极光闪耀,风光旖旎,他尽收眼底,青筋爬满手背延伸到强有力的臂膀。
我知道他要干什么,他想亲我,他搂过我的侧脸,低头轻点唇心,我闭上眼,假装迷糊的擦开脸,超越脸贴脸的距离,我只能极力隐藏嘴里的血腥味。
宫霁强势的掰过我侧开的脸,意犹未尽的盯着我发红的唇瓣,目光忧伤不知“小琋为什么会拒绝,小时候明明那么依着我,长大了生疏了?”
宫霁想知道一个迫切的答案,我脑中闪过小时候向我哭泣的模样,泫然欲泣,楚楚可怜让人心疼,刹刻,我偏过头看着宫霁晒黑的手臂,轻轻抚摸了上去。
我垂着厚重的眼皮,遮住了睫毛,我说“哥哥,我只是不适应你的相处方式,我知道我们小时候经常这样,但我还是喜欢哥哥回来陪我,以后我也依着哥哥,我们慢慢来,好不好?”
我又转过头视线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