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娘的屁。上头没人,给老子继续在芦苇荡里头搜!”
老坎狠戾地揉着自己的后脑勺,疼痛让他恨不能立即抓住秦明珠,把那女人撕得粉碎!
芦苇荡里水声哗哗,那动静仿佛就在身后似的,秦明珠根本不敢回头看,一股脑儿往前游。
那声音越来越近了,她干脆情急之中,矮身钻入一处窑洞里,用厚厚的芦苇草挡住洞穴,艰难调整呼吸。
洞穴里几乎灌满了水,她费劲仰着头,才从水面和泥巴间仅存的一指空隙中呼吸空气。
水声荡漾,男人们淌水的声音近在咫尺。
眼见几道身影掠过洞穴,秦明珠方要松口气,一道长长的影子晃动着停了下来,
“慢着!”
老坎追了这么久,也有些粗声粗气,他弯腰观察了一下水,“这娘们儿没走远,水还是清的,就在这附近!”
不好,她进来的时候太着急了,忘记搅混前面的水了!
秦明珠紧张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天色已大暗,只希望他们眼神别太好,忽略这个洞穴。
洞穴外的水被几个人踩得哗啦响,不过好在方向是朝着另一处。
还不待秦明珠松口气,竟又是那个老坎转了回来!
即便隔着厚厚的芦苇草,秦明珠仍能感觉到他身上厚重的煞气,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水声荡漾,老坎几乎俯身贴准了洞穴,精明的眼睛直勾勾怼在芦苇草上。
他伸出粗粝的大手,在将将要揭开草丛时,身后冷不丁传来一声大吼:“艹,老坎,警察来了,快跑!”
随后而来的是阵阵警笛呜呜声,老坎立马直起身,泄愤地朝着土锤了一拳头!
那拳头和洞穴几乎只有一厘之差,他隐约感觉到了不对劲,可是警察就在后方,他没再多想,慌不择路地跟着同伴们一起藏进了深深的芦苇荡。
外头的踩水声渐渐远去,秦明珠的睫毛抖了一下,颤巍巍地揭开两根芦苇草,只看见头顶悬着一轮明月,清风吹拂,芦苇荡轻轻左右摇摆起来,荡起一层波涛。
哪里还有什么绑匪?早都跑干净了。
她没敢立马出声,小心翼翼地从洞穴里钻出来,头上、脸上全是泥巴。
一直游到警笛声近处,她听见了熟悉的男声:“房子里没人?那就搜芦苇田!给你安排那么多人,房子才多大的地,一溜烟全跑那儿去,你的脑子是干饭吃的吗?”
他的语气难得显出焦躁,秦明珠却听得差点落泪。
她还怕这警笛声也是绑匪故意诈她的,这会儿听到顾景琛的声音,才算是真放心了。
“哗啦”一声水响,她顶着一头的泥巴,两只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上头,“顾景琛,我在这儿!”
上面打电话的声音顿时停了,下一秒,马路牙子上闪出西装革履的人,向来打理得精致妥帖的头发全撩到脑后,西装上全是凌乱的褶痕。
他顾不上地上还有脏土,半跪在田野边,素白的手心朝上,“上来!”
秦明珠连滚带爬地握住男人温热的掌心,刚借着力上岸,就被男人搂进怀里。
顾景琛的力道很大,她几乎无法拒绝,整张小脸都埋进男人坚硬的胸膛里。
鼻腔涌入熟悉的味道,那不是什么特殊的香水味,却有种让人很安心的感觉。
秦明珠轻轻拉着男人的西装下摆,后知后觉自己身上全是脏泥巴,男人这套西装估计是被她毁了。
“抱歉,打扰一下。”
顾景琛松开了手,秦明珠立马从他怀中钻出来,望向警车旁拿着纸和笔的年轻女警。
“请问你有没有看清绑匪的脸?”女警斟酌着问。
发生这样的事情,受害者一般情绪会比较脆弱,刚救回来时,大多无法回忆事发的经历。
顾景琛的眉头高高拢起,冷道:“她身上有伤,非要现在问不可?”
沾在身上的泥巴将他的凌厉感削弱几分,可即便如此,女警还是有些犯怵,“非常抱歉,但是尽早提供绑匪信息,有助于我们迅速锁定嫌疑人。”
顾景琛还想说些什么,秦明珠拉了一下他的手,示意自己没事。
她大步走向女警,迅速将那几人的外貌特征都描述了一番,尤其是印象最为深刻的老坎,几乎一说完,车上就冒出个中年男人的头,惊异道:“你跟老坎交手了?”
秦明珠眨眨眼睛,“呃……是的。”
“你还打赢了?”中年男人甩下车门,快步走到秦明珠跟前上下端详,“练过?”
“这跟案情似乎没有关系。”顾景琛气势逼人地把秦明珠拉到自己身后挡住,面容漠然而冷淡,“她把外形特征都描述过了,之后没别的事尽量别打扰。”
“你这人……”中年男人气结,想说些什么,被旁人使眼色止住了。
顾景琛不容拒绝地揽着秦明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