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嫁作人妇的姐姐还给她塞了一手碎银子。
红玉的心就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扯着,泪水涌上了眼眶。
红玉叹了口气,默默又坐了会儿,一切就绪后起身去了华溶屋里。
自十一岁被华府买去,如今也是八年了啊。
窗外的日头正盛,鸟儿在屋外吵嚷。
屋里收拾的华溶见了红玉颇为关心地问她是否有什么事。
红玉很快摇头,笑着说:“奴婢能有什么事呢。”
华溶没有一直看着她,反而将目光望向她手中的那个陶罐。
见了此,红玉笑嘻嘻的说:“这是奴婢专门托覃姑姑去宫外买的桂花酿,前些日子夫人不还嘴馋那些下人嘴里的杏花酒嘛。”
华溶望着她,她的眸子在日光下泛着棕。
被这么双清浅的眸子盯着,红玉忙不迭低下头去摆弄她那个陶罐。
果真,打开后屋里弥漫着香味。
华溶从红玉手中接过装着酒白玉瓷杯,又替红玉倒了杯。
红玉先喝了下去,酒过肠,她这个不善喝酒的人觉得喉咙在烧。
华溶见她如此,也自己浅浅地抿了一口。
这酒味道不辣,倒是甜得奇怪。
华溶看着面前的酒,突然心道不对。
而对面的红玉已经流下眼泪。
华溶望着这个跟了自己八年早已被当成姐妹的姑娘一眼,一下子就什么都懂了。
颤着声问“你在里面放了什么?”
红玉抽泣着,跪在了她的面前:“奴婢是罪人,千刀万剐都不足消除奴婢的罪过。可是小姐,奴婢实在是没办法了,奴婢……奴婢也是被逼的,奴婢的家人都在他们手里啊。小姐,小姐这是蛮族的药啊。”
红玉跪在地上,手里攥着华溶的衣裳。
华溶现在不知是感受到了毒药的药效,还是日头照得人发昏。
她的脑子很乱,七上八下的水壶咚咚撞到了一起。
“你说……西北的毒药?”华溶终于找到了重点。
西北,西北
她盼望了两年的西北。
她的夫君带兵前往等我西北。
是他么?
华溶又问了一遍:“是他吗?”
“小姐……”
她这句小姐一唤,她便什么都懂了。
他是侯府庶子,她是江南富人之女。二人本就云泥之别。
如今他步步为营大胜归来,哪里还轮得到她呢?
这时,屋外来了一袭红衣。
华溶看过去。
是了,那人是当今长公主萧舒。
当今最尊贵的公主颇有些不屑地望着主仆二人。早已没了当日华溶初进宫的和善。看着二人眼中的泪光,萧舒笑了笑。
“这药半个时辰里奏效,本宫来送华小姐一程。”
“小姐也莫怪临渊,人嘛,总是往上走的。”
华溶感到心中抽痛,就像是细细的针,密密往心口里扎,痛得她已经听不下萧舒的话了。
药效渐渐席卷她的全身,从四肢到肺腑,华溶只觉得喘不过气来。
萧舒慢慢走近,涂着丹蔻的手扣住华溶的下巴,朱唇亲启:“这是本宫亲自给你挑的西域密毒,叫你痛苦地苦等死亡。”
说罢,萧舒手一松,华溶的脸往另一边偏去。
一袭红衣消失在视线里,空中轻飘飘一句话:“烧了吧。”
身旁的红玉已是满脸的泪。
华溶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同梦魇一般发不出声音。
原来,
她在这偌大的宫中不过一只蝼蚁。
原来,
她的所有期盼只是她的催命符。
原来,
当年那杯合卺酒余下的醉意早已消散在六百多个夜里。
可是,她不甘心啊!
凭什么?
凭什么?
就因为槽糠之妻如何也比不过权势地位吗?
华溶想不明白,也不想想明白。
在火势蔓延到身边的时候,她闭上了眼睛。
五年后的宁远伯府
“小姐,夫人来了。”
镜中的女子侧头,却俨然一副公子模样。
门口款款走进一个妇人。
面上敷着□□,细眉,朱唇。耳坠明月珰,发间金步摇,一身紫色滚边流云裳。
女子唤了一声:“母亲。”
郑氏握住她的手,低声耳语:“榕儿是个好姑娘,有些话娘不说也该懂,是不是?”接着大声抽泣起来:“我的儿啊,此去一别,虽是去读书的,可叫娘着实想念啊。”
女子点了点头,心中浮现出那个女子的模样,和她对她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