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前，将人面色来回打量，惹得对方面露不耐，才怡怡然抬步离去。
两人刚出院子，往外走了数步，关禇晃了晃脑袋，正要提醒某人放手时，脖颈一松，他只能把落到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不过片刻，关禇拿手肘杵了杵身边的人，对上男人递过来的眼神，立马憋不住了，“你说，明日秦映能赢吗？”
李鸿梁摇了摇头，“难说。”
“哎，”关禇叹了口气，脸上难掩忧愁，“秦映这回若是不能夺得魁首，那他还能去军营吗？”
“难说。”
“李兄，我怎不见你关心秦映啊！”
李鸿梁看着关禇脸上的不忿，眼眸微微眯起，回怼道：“秦映和他老子的赌约，我们能做什么？秦映自己有几斤几两，难道他自己不清楚吗！当日他敢和人做赌，他日就要为他的冲动付出代价。”
“关禇，这些道理你不明白，秦映他自己明白。”
关禇摇晃他的脑袋，“我不管秦映明不明白，我只知道，我的兄弟不能就这样失去他的理想。”
“鸿梁，秦映想去军营，不是一时兴起，我懂他。”
看着关禇对秦映的上心，李鸿梁面上不再多说什么刺激人的话，心下仍是嗤之以鼻。秦四公子出自名门，关禇族里与帝都的权贵又有情分，这两人与他不同，只把理想当做饭吃。
一路上，关禇叽里呱啦讲着如何帮助秦映对付他老子，李鸿梁兴致缺缺听着，待走到岔路口，他正要与人道别时，迎面看到一道瘦弱的身影。
少年身形单薄，干净整洁的华袍柔顺的贴伏身体，勾勒出一道矫劲的体型。李鸿梁盯着少年领口处的毛糙，脸上的笑容不由灿烂了几分，他嘴唇一动，“陈兄，你这是要打哪去啊？”
青葱小路上两边都是草丛灌木，三个少年站在路口，显得小路更加拥挤。
陈泗眼一抬，目光冷淡，对挡了他路的人说：“让开。”
语气清冷，落在李鸿梁耳中，就剩下一个形容词，高傲。
关禇看着不动的两人，他先一把拉开李鸿梁，对上陈泗的眼睛，不一会儿又瞥开，嘟囔道：“赶紧走人。”
等人离得远了，关禇疑惑道：“你和他打招呼做什么？还不嫌晦气啊。”
李鸿梁双目迥然，直直盯着远去的背影，眼底浮现一抹狠戾，他扭头看见关禇的疑惑，眼帘下垂，嘴角一撇，语气里尽是厌恶，“呸，狗杂种一个。”
关禇眉头一皱，想说什么，最后什么都没说，背身就要离开，肩膀上却搭上了一只手，耳畔响起好友的声音。
“关禇，你不是说要帮秦映吗？我有一个法子，你听不听？”
“什么法子？你快说。”
“你觉得这次夏试谁能拿魁首？”
“嗯？啊？我怎么知道！”
“我们书院里的头一名是谁你不知道？”
“你说陈泗？他也就在我们书院勉强拿个头名，夏试中龙凤争斗，他又算什么！”
“呵。”
“李鸿梁，你‘呵’什么，你不是最讨厌他了吗？怎么还为他说起话来。你是不是觉得，秦映赢不了他。”
“他何时赢过？”
“额~”
“……”
翌日辰时，陈泗从屋中出来，踏上去往比试场地的小路。
比试场地设在庄园的中心位置，庄园的主人在那儿建了一座四方台，四面无物，仅以山石流水作缀，通透清雅。
陈泗住的客舍离四方台不远，从客舍出来走过一段石子路，穿过一片竹林，只再踏过一道拱门后走上数十步，便可看见四方台。
他知道，今日比试不会再像昨日那般赢得轻松，优胜劣汰下来的三十三名学子中，文采必有其过人之处，他不敢轻敌。无论那一场比试，他必须要是唯一的胜者。
因为，他要的，不止是一场文试的‘魁首’。
陈泗的目光愈发坚定，他一脚踏入拱门，往前走了两步，从斜方出现一个下人打扮的人拦在了他的面前。
下人弯身，说：“小人见过陈公子。”
陈泗问：“有何事？”
“小人是秦府的家生子，得主子嘱托，前来请陈公子一叙。”
“你家主子？”陈泗目光幽深，语气有几分玩味，“秦映？”
“是，主子说，离比试开始还有时间，想在比试前与陈公子切磋深谈。”
陈泗毫不犹豫地拒绝，“不必了，秦映若是想比，那就在台上比。”说完他便绕过去，打算不再理会。
下人连退两步，动作急促又带着几分慌张，竟是双臂展开，成一字拦住了陈泗。
陈泗挑高眉毛，面上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讥讽道：“你这是做什么？”
“小人，小人，”下人两臂颤颤巍巍，一副想放下又不敢想放下的模样，在陈泗审视的目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