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跟随诺巴底留在赤鸦号上的老水手们一共只有十五名,这个数量要远低于在码头上一字排开的黑袍人团体。但是这些船员并不是什么初出茅庐的水手小子,而是经历了无数修罗场,从真正的战场上幸存下来的海军老将。
船员们的脸上还挂着不屑或是游刃有余的笑容,然而在甲板护栏遮挡下的手,早已摸到了各自背后的魔力枪或是匕首上,眼中原本那轻松愉悦的笑意在此时也夹杂了些许凶光。
“欸呀呀呀,没想到号称‘自由天堂’的弗里士革也会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打劫啊,是因为太自由了吗?啧啧,那就让我们委婉的为弗里士革的人民带来点小小的巴尔顿的‘秩序’吧?”
德里克里说着,他从口袋中掏出一个久经磨损的指虎套在了手上,脸上则露出凶笑,双臂上那爆出的夸张的青筋即使站着老远都能清晰可见。
“住手!我们是人民的战士,不是劫匪!”
“将......是,大人。”
在两方剑拔弩张之际,有一个黑袍人从海岸上跑来,站在了黑袍人团体的面前,他的身高要比任何一个黑袍人都要高大。在他粗犷的怒吼下,余下的黑袍人齐刷刷的跪下,似乎他就是黑袍人团体的领头狮。
“请原谅我手下的无礼,来自远方的朋友啊。”
“切,还想着终于有点乐子了呢。”
“阁下说笑了,我早已看出船上的各位都是在战场上千锤百炼的战士了,而我的手下们,在这过于安逸的弗里士革还没有见过真正的鲜血啊,他们可还称不上你们的对手。”
“哼,马屁吹完了,也是时候该走了吧?”
德里克里不屑的哼了哼鼻子,而这个高大的黑袍人并没有离去或是急着回答德里克里,他只是仔细的打量着赤鸦号的船身。而这一举动则让赤鸦号甲板上的这些大老粗整得满身鸡皮疙瘩,对于爱船如子的这帮老水手来说,这台汇聚祖国最强科技技术与人力物力打造出的赤鸦号,简直就如同这帮老小子给女儿准备的嫁妆一样宝贵。
“真是一艘好船。”
经过良久的沉默以后,高大的黑袍人叹了口气,他看向德里克里,说道:“我愿意出大价格租下这艘船,并且愿意缴纳大额的保证金,这样的话,能否让我与船的主人交谈?”
“唉,我都说了,这艘船不是你们租的起的,而且船的主人现在......”
“在这里。”
而德里克里耳边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语,当德里克里那充满不可思议的眼神挪向他的身旁时,那坚毅的身躯不知在何时已经矗立在他的身旁。而当德里克里看向他那些可以交付后背的战友们时,其他的老水手们却惊恐的摇着脑袋,似乎他们也不知这个被巴尔顿最强的英雄称之为友人的男人从何时就出现在了甲板上。
“你是......”
“你是弗里士革的大将军,统领着弗里士革所有能拿起刀枪的士卒——直到两天前,对吧?”
还不等领头的黑袍人开口,诺巴底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揭露出了黑袍人的身份。而知晓身份暴露的黑袍人也不恼,他缓缓摘下自己的兜帽,露出了那疲惫却依然坚定的面容。
“你想借用这艘船,想必也是为了在这之后的起义中使用上,没有错吧?”
“......现在,我开始有点怀疑阁下是否是从敌国派来的间谍了。”
“你如今面对的敌人已经不再属于‘敌国’的范畴了,将军阁下,你应该对此比谁都清楚。”
“......你究竟知道多少?”
“多到让人忌讳的程度啊。”
被称为将军的男人咽了咽口水,在他的眼中,面前的已经不再只是一个男人,而是深藏在浓浓迷雾中的野兽。他会静心观察着猎物的状况,等待着最佳的机会,最后一口咬断猎物的脖颈。而你即使是在在呼出最后一丝生气时,你甚至都无法观测到他那深藏于浓雾中的身躯。你只能透过那锋利的利爪,去用你对最恐怖且最为强大的生物的尊敬去幻想他的真容。
“怎么了,将军阁下,你不是想租借这艘船吗?要是没有胆量踏上这艘赤鸦号的甲板,又为何要站在我的面前呢?”
“......阁下的意思,是愿意出借给我们吗?”
这只恐怖的野兽并没有急于回应弱小生物的疑问,他思索了一会,看向了他周围的一众久经沙场的老将们。而德里克里也心领神会,只是笑着耸了耸肩。
“虽然没听懂你们在聊什么,但是我们可不会让外人在我们眼皮底下开着赤鸦号到处耀武扬威啊,是吧,老伙计们!”
“乌拉!”
“......死了可不要怨我啊。”
“哈哈哈哈!”
在老水手一众的笑声中,诺巴底抬起右手用拇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叹了口气。虽然自己不愿将西德瓦尔交付给自己的船和这群老水手们拉入这场疯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