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大手掌悄咪咪抬起，往成玉的一边大腿伸过去。
＂咳！咳！＂老班长握拳抵着嘴巴，男人手掌抖一下飞快收回去，抬眼对上镜片里深邃目光。
＂你，去泡壶热茶过来。＂
老班长掏出一包小袋装的大红袍，＂沸水过一遍再泡。＂
男人站起来点头说＂是＂，抓过茶叶包，拉门出去，又轻轻关门。
＂丫头，你困了就睡上铺去，明天下午就能到京华站。＂老班长语气深长。
成玉仍然没有动，他歪过脖子去看她，雪色小脸泪迹斑斑，长睫毛湿成一排，闭着眼似乎刚刚睡着。
老班长深深叹了口气，抬眼望着窗外西边，模糊不清的夕阳一片橙红，像追逐火车轨道的火焰。
不一会儿老班长才挪动身体，一旁的男人先站起来退在车厢门边，看着半白银发一身长袍的老班长，弯腰在行李袋翻出一条暗色披肩。
走到成玉身旁，给她披在身上，又扯了一半盖在她腿上，动作又慢又轻，成玉好似有所感应，脑袋动了一下，闷声嘀咕着，＂姥爷……＂
老班长顿了一下，盯着成玉发顶上的小小发旋发呆。直到有人拉门，他才回神，缓缓坐在成玉旁边。
刚才的男人端着茶壶进来，搁在桌面上，茶香一下飘散开来，给人有温暖的错觉。
京华市总站出口，早早停了部黑色保姆车，车牌是4字连号，司机在驾驶位上再次看了手机时间，突然手机响了，他立即接听，声音恭敬。
＂尤夫人。＂
＂还没接到人？＂对方的声音温柔似水，调着蜜糖般。
＂还……还没，怕是今天周5，旅客较多。＂
＂是这样吗？＂
司机僵直着背脊骨，眼睛再次投向出口处大门，终于看见熟悉的人影。
＂夫人！到了！他们到了！＂
＂嗯，立马回来！＂
＂是！＂
保姆车驶进一栋大厦的地下负2层停车场，几人从角落的专属电梯上了顶层，透明落地玻璃的圆形设计，在室内能内外的看得一清二楚。
傍晚时分的会所内部，仍一直灯火辉煌日夜不分，占领几层空间的KTV包厢，有客人搂着小姐脚步不稳，几层的棋牌会所也正在灯红酒绿……
还有十几层的酒店，隔着玻璃看见有保洁阿姨在收拾房间，穿着暴露的美丽女子倚墙抽烟，她侧着脸，看见电梯里的几人往上升，惊愕不已。
而最高的顶层，是终身制VIP才能进入的空间，只有每年消费达到百万的贵宾，才能享受到会所＂至高无上＂的服务。
这座大厦在京华市有天上人间的美誉，是所有权贵及土豪玩家喜爱的＂销金窟＂，会所名字取得很有意思，叫金不归，老板是名40几岁的寡妇，大家称呼她为＂尤夫人＂。
＂叮＂一声电梯打开，豪华装潢金光灿灿，圆型玻璃顶棚垂着十米水晶灯，灯下的丘比特石雕欧式喷水池，水流潺潺流淌。几根象牙色大圆柱，亮个月亮灯，地面铺着深紫色地毯，金花波浪边延伸到大厅尽头。
靠墙的金色大铁笼，里边是一小片空中矮树林，高傲的绿色孔雀站在木枝上，对着慢慢走近的成玉，歪了一下头，水晶般眼珠闪了闪，垂着长长的七彩尾巴。
隔着铁笼，站着一个高挑身材的女人，金色合身旗袍，曲线玲珑有致，尤夫人缓缓转过身，精致妆容，及肩卷发衬出她特有的东方美人气质。
正红色口红配浅紫眼影，娇媚又美艳，她勾唇带笑，看着成玉问。
＂死心了没？＂
尤夫人视线从她脸上挪到膝盖，牛仔裤烂了一个口，里边一片肉带着凝固的血迹，唇角抿了回去，侧眼看向后边的两个男人。
他们垂着脑袋，望着地毯，背脊早已拔凉。
＂怎么闹的？＂尤夫人冷着脸问。
＂是我跳车，不关他俩的事。＂成玉淡淡地回话。
尤夫人挑眉，＂呲＂一声笑，撇一下头。
＂滚出顶层，别让我再看见你俩。＂
＂是！＂＂是！＂
两名男子麻利地转身，搭电梯离开。
尤夫人这时才望向老班长，上下打量他，双臂交叉在胸前。
＂舅舅，你到底抽什么风？＂
＂我真的好奇，这丫头用什么方法勾着你跑，而且……是青周市，她要作就给她自己作死去吧，你一把年纪也跟她闹！＂
尤夫人呵呵笑了声，眼眸明亮，＂青周市啊……你怎么能让他看见她！你是不是忘了，他姓君！＂
司机默默退到角落，看见远远几个光鲜亮丽的女孩，从另一条玻璃通道走来，他对她们用手背挥了几下，女孩们停了脚步，隔着远距离都听到尤夫人的火气，飞快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
老班长没有说话，抿着唇，一脸坦然接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