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为难你了?"君生问。
他松了手臂,侧身坐在床沿边看她。只见成玉飞快将手臂钻进被子里,抬眼是若无其事的神态,正要回话却被君生掀了被,她下意识就背过手去,被君生握住小臂,使力气拽在身前。
攥着一对细细手腕,君生垂着脑袋看,原本雪白光滑的手背,上边数条挠痕清晰明了,带着刺目血迹……
同一时间的南阁,刚从东阁回来的一名护卫躬身在卧间门外报道。
"大少爷寸步未离东阁,只吩咐春娘在书房理了一些书本,小刀候在少爷卧间门边,一直待里边熄灯,小的才命人守在围墙里外。"
"确定是少爷在里边?"
金婶站在门边问了句,又望了眼牡丹屏风后面的身影。
"小的亲眼所见,千真万确。"那护卫答的斩钉截铁。
倚在床榻上的大夫人,抬手挥了下,"退下吧。"
金婶掩了房门,碎步走进床榻边,"夫人,已过子时了,早些休息吧。"
"阿金,你怎么想?"
丘静一只手掌握了握边上搁着的紫檀手杖,五指在杖身顶部松开又握紧。
金婶侧目看了下她的动作,思索片刻后,喃喃说道。
"少爷正值花季,接触的姑娘极少,偏是那丫头明眸皓齿,春心萌生是常人之事,若不是林表少爷先提了婚约,把那丫头许给少爷当个小偏房,亦是桩……"
"之前阿金不是跟春娘暗示过么?"君夫人轻哼一声。
"说她家闺女不做妾。"
金婶听了立即回想起某次与成春两人,在院子的闲聊对话,她记得清楚,当时的廊道上,可是四下无人。
心头一紧,她猛地躬下身去,"是阿金越矩了,大夫人莫生气才好。"
君夫人面无表情地摇头,抿一下唇,松了手掌,挪着身体躺了下去,金婶上前给她摆好枕头,掖好薄被,眼睛没敢抬,退在床榻边上,抬手放帐帘。
"阿金,我怕的是阿生非她不可。"君夫人突然又开口。
"她会变成小梅一样,而阿生……需要一个更强大的女人。"
金婶的手指抖了下,咽了咽喉处,微张着嘴没有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