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庞“刷”的一下红透了,羞赧地低下头去,碰了碰她露在外面的即鉴勾玉,当作回应。
叶影扑哧一声笑出来,抱着他笑个不停。
张良羞得无处躲,眼神不知该落在哪儿,站起身来,“这儿有药吗?”
叶影止住笑声,“右边柜子第一格。”
清清凉凉的药膏涂在唇上,叶影看着在自己唇边晃动的指尖,一时心旌摇曳,张嘴咬住,牙齿磨他皮肤,舌尖顺势一舔。
酥麻颤栗感从尾椎扶摇直上,张良敛去想亲近的冲动,柔声道:“影影,这是药,不能吃。”
叶影松开檀口,凝视少年的眼神多多少少有几分湿润的欲望,“张良,我想要你。”
我爱你,我想要你,每一个字都准确无误击中少年的心,他是个男子,面前是他放在心尖的女子,本来一把温火煨在心头,她这样一勾,烈火蔓延,遍体灼热。发热的额头贴上她的额头,低哑着声音,“影影,别这样,不能这样。”
“我知道。”额头上沁出压制的薄汗,叶影闻着张良身上的茶香,软软道:“我后悔了,不该答应嫁给你。成了亲后天天看着你,却碰不得,我会疯的。”
饥肠辘辘的人看见橱窗里的肥肉是什么感觉,她就是什么感觉。
张良哑然,这个问题在与她说婚事前他认真考虑过,心之所向,也许这将是个甜蜜的折磨,但无法自拔。他的一己之私,想将她彻底拥有。
他离了些许,洗干净手,拿着帕子来擦自己和叶影头上的汗。
“影影随时都可后悔。”
脸上干干爽爽,头发也干了,叶影仰头倒在床上,蹭掉鞋叹气,“算了,谁让我爱你,疯就疯吧!”
张良脸上又是一阵红晕,赶紧与她说起王宫书库的发现。
叶影听完,第一个念头就是:这玄幻剧情又变成神话剧情了。
切切实实的无语。
她抱着枕头一角仰起脸,“你说地宫会不会有怎么驾驭逆鳞的方法?”
张良沉吟,“有这个可能。只是……郑庄公得到了苍龙七宿其中一股力量也未能长久,七国百姓仍然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战乱不息,民不聊生,韩兄即便能驾驭逆鳞,那股力量又真的能使天下安泰吗?”
没有回应,如水的眸子已经阖上,张良笑了笑,替她把被子拉上。
“睡吧!”
看了她一会,关上门,从叶影口中知晓韩非也在紫兰轩,他需要去和他谈谈。
韩非不在他惯住的厢房里,正忖度间,后院的灯火亮了起来。
嬴政、盖聂都起了身,韩非、紫女、卫庄都在场,几人神情严肃,韩非先瞥见他身影,朗笑起来,“子房不如猜猜刚才发生了什么。”
张良微微一笑。
韩非了然,竖起三根手指,“三金。”
张良气定神闲观察起四周,墙壁上插着紫女的银针,银针钉在几只蜜蜂身上。凑近些,还能闻到蜜蜂身上散发的古怪味道。
茶香……还有紫柰的味道——这是独属于八玲珑的气息。
嬴政、盖聂住下后,很少有人来往后院,他一路走来,却发现后院有许多大小不一的足迹。
“今日良在宫中听说姬将军为了稽查百越凶犯,全城戒严,想来是为八玲珑提供良机。尚公子与盖聂先生白日为了避开姬将军对紫兰轩的搜捕,短暂离开过后院。八玲珑的蜜蜂借机追寻到此,幸好紫女姑娘早有布置,才不至于让八玲珑得手。不知良猜得对吗?”
韩非苦着脸把三枚金币交到张良手里,又没了几天酒钱。
他拔下墙上的银针,脸色凝重,“纵使蜜蜂悉数被除,八玲珑找到紫兰轩,也用不了多久。我们的处境,依然凶险。我在想,我们的计划究竟在哪一环露出了破绽。我们一定忽视了什么,一个转瞬即逝,却被敌人牢牢抓住的破绽。”
“寡人……”嬴政不知不觉的称呼被一旁坐着的盖聂喊住,他迅疾改了口,把白日装作小兵离开的佩剑横放到几案上,“以我所见,一切都合乎计划,并无破绽。”
韩非心中一动,“大……尚公子的握剑姿势似乎与常人略有差别。”
肆皇天弗尚,如彼泉流,无沦胥以亡。尚,天选之子,嬴政的化名也独得蹊径。
盖聂看了看嬴政的手,向众人解释。他握着的不是咸阳宫日常佩戴的长剑,长剑不易把持,是故他持剑时用拇指压住剑鞘维持平衡的习惯。
韩非迫不及待追问,“微小的细节,在狩猎者眼中会放大千万倍。细微的习惯,也足以暴露行踪,敢问尚公子,除了盖先生外,还有谁知道这个秘密。”
嬴政一字一句道:“据我所知,绝无他人。”
韩非明显不信,在他的凝视中,嬴政紧紧握住几案上的剑,陷入了回忆当中,回忆使他的心情起了波澜。过了一会儿,他断然道:“但不可能是他,他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