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外伤?
黄娟不信,谁家皮外伤满脑子的血的?
夭寿哦,她家三郎本就不聪明,再伤脑袋,以后该怎么办呢?
黄娟暴躁的问:“谁家的皮外伤伤的这么重?打人的人呢?那人在哪里?我都要和他理论理论,怎么有人口角不合,就打得如此重的,他家都是野人吗?”
“不知婶子要找我们讨论什么?”
黄娟一回头,看见一对五大三粗的中年夫妇。
黄娟柳眉一竖,怼问:“就是你们伤了我儿子?”
“是又如何。”
“如何?你们还有脸问我如何?你看看你家男人,你再看看我儿子,这医药费,无论如何你家都得赔。”
“我赔?我呸,今天是你儿子先动的手,我家还没问你要钱,你倒是讹上了。”
“你说是我儿子动的手,就是我儿子动的手吗?我退一步,就算是我儿子动的手,你家那口子伤如何?我家又如何?口角纠纷打成这样,你们还有脸了。年纪这么大了,还欺负一个小孩子。我都替你臊的慌。”
“你怎么说话呢?谁让你臊的,这有什么好臊的。他要打我,难道我还要抄着手等他打吗?”
黄娟做出一脸惊讶的样子:“我说你也太睁眼说瞎话了,你怎么不说说我儿子为什么要打你。”
说到这个话题,他们不吱声了。
双方怒目而视,房间里的气氛一时间很是紧张,就在这时福满楼的掌柜推门而入:“都到了把,既然都到了,那咱们就来谈谈今天的赔偿。”
说到这事刚刚还互看不上的双方。,突然默契的战线一致。
他们绷紧神经盯着掌柜噼里啪啦的拨着算盘。
越拨黄娟的脸色就越难看。
在听到对方说四两五钱六分银的时候,双方齐齐的倒抽一口冷气。
黄娟心里清楚,今日最坏的结果便是一人赔一半,还要各自负担各自的伤药费。
可她如何甘心,自己的儿子被打成了这样。
若是自家完全占了上风,压倒性的胜利,黄娟尚能够豪气的将所有的赔偿都包下,可如今显见是自己这边落了下风,这让黄娟如何甘心。
要说婆媳一心这点,虽然在黄娟和妮娘的身上看不到这一份美丽好的品质,可半心还是有的。
妮娘瞧着婆婆不说话,而对方只知道为他们家的利益辩解,她忍不住跳了出来:“管事的,我家这弟弟是打乱你多少崭新的东西吗?为何所有的东西都是按照新买的价格,物什用久了,难道不能有折扣吗?”
见妮娘的两句话说到了点子上,黄娟暗道一声好,无声的将身子后退半步,摆明了将主场交给了妮娘。
妮娘见状心下得意,更是卯足了劲,跟对方杀价。
虽然说妮娘并不了解省城的物价,可省钱,她不可谓不是一把好手。
不只是管事的找不出合适的言语来反驳,便是打架的另一方也顾不得搬扯自家的赔偿款,而是连连复议妮娘的话。
在这样的助力下,妮娘就像一只开了屏的孔雀,不住的显摆,成功的将赔偿银子杀到了三两二钱三分。
带妮娘出门的目的已经达到,黄娟又站了上来。
她声嘶力竭的控诉着对方对她家的欺辱,只要长眼的人都能看出,此战屈家是弱者。
对于掌柜来说谁赔都是赔,只要这个数即可。
于是经过一番极致的拉扯,屈家人只需要赔一两五钱银子,剩余的都是对方赔偿。
瞅着对方一脸吃了苦瓜的表情,黄娟虽因“巨额”的赔偿款而肉痛,也得腾出空来幸灾乐祸。
轮到黄娟交赔偿款的时候,正欲掏钱的她看着管事的表情,她突地心中一动。
回忆起从开始到现在,无论是刚刚妮娘不站理的说话,还是双方为了医药费的争辩,耽误了这位管事这么久的时间,可他的脸上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不悦。
黄娟认定面前的管事是一个性格情绪很稳定的人。
既然他稳定,黄娟就想要进一步去触犯对方的底线:“管事的实在抱歉,老婆子一家二月前才从乡下赶到省城,实在是没有钱可以赔。”
如黄娟所想,管事的听完她想要赖账的话,还是心平气和的看着她问:“那老妹想要如何。我刚刚听说你们来省城这两个月也是做了一些小买卖的。”
在对方明晃晃的暗示下,黄娟的老脸差点挂不住,但还是要感谢原身这张沧桑的脸,一看就感觉自己很苦:“管事的说的没错,我们一家到了省城后做了些腌货的生意。如今我就是想要跟管事的商量商量,您看这样如何:我手上虽然没有现钱,但是我可以赔你腌货,还可以让我的儿子来打工。”
跟在管事身后的小二忍不住嚷道:“婶子你说什么呢?就你们腌货卖的那几文钱的生意,一两五钱,你们是想要堆满我们后厨吗?我们得卖到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