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奶奶的,这冻死人的鬼天,凭什么就让我们俩出来干这晦气的活。”骂骂咧咧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小点声,别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不要命了?”低沉沙哑的警告声。
“怕什么,今日可是皇上大婚,举国同庆,大赦天下,这里连个鬼都没有,哪还会有其他人。”
“你是不知道贵人的手段,做好贵人交代的事,以防万一,赶紧走。”
另一个人听着同伴如此也,也不再抱怨,认命的沉默下来。
两人蹑手蹑脚来到最里间没上锁的牢房,看着地上了无声息之人,哎,可怜哦,也就碧玉年华,就香消玉殒了,看这一身的嫁衣已被鲜血染成深色,不多吉利。
话多那人上前伸手探着地上之人鼻息,随后又侧手探脖,皱着眉,“大哥,死了,他奶奶的,这娘们,真是瘆人得很,她好像看着什么在笑。”
被叫大哥之人顺着死人的视线看向窗牖外,什么也没看出来,默了默终是狠下心来“抬走吧”。
两人拾起地上的钗鬟、珍珠,搬弄着尸体,走过牢门时发出“刺啦”一声。
“狗子,什么声音。”
“大哥,没事,好像是刮着我的裤腿了。”
两人抬着尸体走出了这连衙差都没有的地牢。
然而他们谁都没看到地牢角落里站着的一个人,哦,应该不是人,人哪会有这般仙气环绕。
***
天上乌云密布,月亮若隐若现,越往南走越见不到雪,反而更是冰冷刺骨。
一身着黑衣、头戴斗笠之人,歪歪斜斜伏在一匹黑马背上,在官道上疾驰。
只见此人紧紧的抓住马缰,手上的血不住往下流,要是白天像这样在陈国城中街道上疾驰,肯定会被神安军抓走。
马蹄声在武安侯府门前停下,此人翻身下马,跌落在地,艰难爬起,踉跄着敲上威严的大门。
庆幸开门之人来得很之快,似是还未歇下。
“为蜃,你怎么会在这?秋伊呢?”冯林开门之后惊讶的发现,门外之人此刻该是在五百里之外。
“冯林,来不及了,快带我去见你家侯爷。”为蜃一把抓住冯林的手臂跨过大门。
“侯爷这几日心情一直不好,你这是出什么事了,你家小姐不是前日出嫁吗?你怎么跑这里来了?你还这么狼狈。”
冯林一边问,一边再次向他身后看去,确认后面确实没有其他人了,搀着为蜃快步往里走,手中摸到湿漉漉的,一看才发现为蜃后背有箭头。
“你中箭了?”
为蜃不语,固执地往书房方向走,冯林没办法,只得继续扶着他。
终于到了书房门口,见灯还亮着,冯林赶紧松开为蜃,双手和一、附身弯腰、十分恭敬朝屋内大声禀道“侯爷,为蜃来了。”
周围一时更寂静了,久久无声,仿佛又如片刻,只听屋内传来低沉的嗓音“何事?”
“我家小姐不见了,请侯爷出手相......”为蜃语速极快,话还未说完,门突然从里面打开,武安侯一身玄衣立于门内,腰间佩戴的月白色锦囊格外显眼,脊背挺得笔直,迎面给人一种利剑出鞘的凛冽感。
“进来说,冯林,叫冯森将齐国皇帝和皇......褚子兰所有情报立马送来,让冯木准备,一刻钟之后出发去齐国新国都,平城。”
为蜃颤颤巍巍跟着冯晏安进了正厅,跪下道“前日本是小姐和齐国皇帝齐正大婚的日子,早上送小姐出门之后,小人一干人等全被诓骗到一间屋子,发现不对时,所有人都无故倒下了。
小人醒来时身在乱葬岗,他们都中毒而亡,唯有秋伊不仅中毒,还身重数刀。
小人是从小被试药,侥幸逃过一劫,一看情形不对,赶紧回去找小姐,结果城门戒严,不准出、不准进,一时联系不到其他人,离侯爷最近,所以抢了匹马赶紧来找您,侯爷,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她肯定出事了。”为蜃急得只想将事情全盘脱出,语无伦次的讲完,就紧紧的望着冯晏安,生怕他一脸嫌弃,不想惹麻烦。
冯晏安背对着为蜃仰着头,似在看墙上挂着的那副字“海清河晏,国泰民安”,久久不语,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攥成拳,似乎刚才所说跟他毫无关系,就在为蜃以为白来一趟,准备放弃的时候,冯森进来了。
“爷,昨日线报,前日寅时齐国皇帝不在宫中,卯时初着便服回宫。巳时二刻迎亲队伍遇见不知从哪出现的一群流民,队伍发生骚乱,片刻城防军控制住了局面,一切照常进行,当时确认新娘在鸾驾中,还有君国凤安公主在齐国。”冯森说完,小心的抬头看了看冯晏安。
“启动所有在平城的暗哨,不惜一切代价查迎亲队伍中出现的流民和那疯子凤安近几日所有行踪及身边人动向,冯林留守,冯森重新调集人马到齐国边界等我命令,冯木跟我去平城,带上留多。”
沉寂多日的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