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杞榆心底一阵泛酸,撕开那张沾血的白纸,心里既担心又紧张。
“扑咚”一声落入水中,溅起的水花扬了纪滕椿一脸。
“哈...”冬杞榆从温泉中冒出头来,身上的棉衣湿了水,压得他险些站不住。
纪滕椿拉着他,将他身上的棉衣脱下,伸手拨开贴在他脸上的雪白色的头发。
“你怎么来了?”
不是交代了猫咪眼看好冬杞榆吗?
冬杞榆恐水,母后去世的第二年他被人推入皇宫的莲池,幸好一个老太监将他救起杞很长一段时间连澡都不敢洗,这下掉进这么大一个水池里,闭着眼睛拼命抓着纪滕椿,手还在微微颤抖。
哗啦啦的水声在宽大的室内回响,纪滕椿抱着冬杞榆上了岸,系了一件外袍,松松垮垮的,拿着自己的衣服盖在他身上。
“会弄湿...”冬杞榆连忙拿开,纪滕椿放他落地,将衣服盖紧他,一把将人搂住,微占上风的身高挡住了冬杞榆,也挡住了坐在假山上的人的目光。
“一个姑娘家看两个大男人洗澡,不觉羞耻吗?”
纪滕椿转头看着那有着雪白妖耳的少女,目光中充满了不善。
这间屋内围绕着这一个温泉而建,风格类似于他在新世纪时和某国的差不多,在冰天雪地之中泡温泉,既能修炼,亦可疗伤。
“啊哈哈——”银耳笑得很开心,“我们妖族哪能懂这些,不过是路过听到些许声响,以为公子金屋藏娇,便想过来瞧瞧是什么绝色的人儿罢了,莫怪莫怪。”
“看也看了,你还想留多久?”纪滕椿甩了一张符,银耳轻轻一跃离开假山,看着这一道结界逐渐把这间房屋笼罩。
还真是藏娇啊。
耳边一声松了一口气的叹息,冬杞榆从衣服里冒出头来,抬眼撞入一双碧绿的眸中,只是那眼里充满了疲惫。
“你这些天很累吧...”冬杞榆伸手抚上纪滕椿的脸颊,“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纪滕椿轻笑,摇头。
只是七日才过四日,尚未恢复,没有法力只能小心谨慎。但这个地方却是很怪异,传送符只能传进,却传不出去,这里有天然的领域限制了他的阵法。
“也幸好我在传送符上滴了血,否则把你传到哪个角落去,我可找不到你。”
“屋里有干净的衣物,去把这一身换了。”
冬杞榆这才想起他们还抱在一块呢。
三步作两步地仓惶逃回屋内,冬杞榆拍着自己的脸,热热的,也不知道是冷得还是热得。
纪滕椿又回水中继续泡着,背后的伤口狰狞,一大片的伤口不知是划伤还是抓伤,尤为可怖。
仰头看天,漫天星斗,看不出任何规律。找不到圣灵果的下落,也找不到离开的方法,眼下法力全无,冬杞榆的到来无形中增加了一定的压力。
背上凉凉的,纪滕椿转头,冬杞榆跪坐在岸边,手里拿着一盒在房里找到的膏药,轻轻帮他涂在伤口上。
“怎么又哭?”纪滕椿转过身来,不让他看见背后的伤口,胸前较轻的刮伤又无处躲避,一道道的红痕交错分布,冬杞榆指尖沾上药膏涂在划痕上,眼中一片雾气。
“你怎么这么多伤口,还泡在水里。”
刚才从背后看到的伤口都已经在水里泡得发白了。
纪滕椿嘴角挂笑,“你怎么和孩童一般心性,哭包似的。
伸手拿开他手里的膏药,脂粉色的膏体诱人,用水洗掉冬杞榆手里的残留。
凑近道:“你知道你拿的是什么吗。”
冬杞榆摇头:“不...不知道...”
耳旁一声轻笑传入耳中,让他整个人都快要酥化了。
“这是燃情膏。”
纪滕椿的唇触碰到冬杞榆的脖颈,呼吸洒在他的颈问,似是怕他没有听懂,又补充说明了一遍:“俗称——春药。”
“我...我...”冬杞榆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桌子上放着的打死他都不知道是春药啊!
“逗你玩的。”纪滕椿放开冬杞榆,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看着就很欠揍。
冬杞榆长这么大哪被人这样欺负过,还是男子!
当下红着脸羞愤难当地急急跑回屋内去了。
身上火辣辣的,纪滕椿干脆靠着假山坐下,将整个身子都浸在水中,连意识都有些模糊了,热水加速了药物的作用,浑身躁热无比。
就这样吧,睡着就过去了。
“金屋藏娇?”
一座由冰砌而成的宫殿在冰雪之中耸立,虽不及皇宫那般金碧辉煌,但精巧的冰雕也能别具一番风格。
额上一双白色的小角晶莹剔透,面上覆有鳞纹的男子坐在冰座上,一双黑色的蛇瞳收缩舒张,时不时从嘴里吐出的细长信子很是渗人。
雪蟒显然对银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