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报的事情很感兴趣。
春神与龙君八百年前的传闻看来不假,“设宴,明日邀这一对来我寒渊殿见见。”
翌日,胡思乱想到深夜才睡着的冬杞榆猛地坐起,摸了摸身旁空荡荡的床位。
纪滕椿不会在水里睡了一夜吧?
轻轻推门,透过门缝隐约可见假山上的身影。
纪滕椿只觉得眼皮沉重,身上又热又湿的,靠在温泉中心的假山上皱着眉,也不知是睡了,还是没睡。
冬杞榆看着这一池冒着热气的水,水雾下平静的热水甚至能让他看到自己的脸,看着那个人在水中被热气熏红的脸,犹豫良久,伸手在水中轻划两下,小心翼翼地下了水,抓住岸边的碎石心慌不已。
闭着眼咬牙往中心走去,明明身处热水之中,他却越发的感到冰凉,寒意自脊背升起,竟有些止不住地颤抖。
煎熬着他的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紧紧的拥抱让冬杞榆安心了下来,纪滕椿将头靠在他的颈间,血红的双眸鲜艳明亮,仿佛找到一件丢失的稀世珍宝一样紧拥住他。
“凌虚,你以前,是不会怕水的。”
跟在前面的人身后,冬杞榆藏在袖中的手因为害怕而握紧,雪白的长发用白玉冠束起,身上的白衣与前面那人如出一辙。
纪滕椿血红的眼眸看着雪蟒,大大方方地牵着冬杞榆坐下。
雪蟒打量着冬杞榆,忽的一个飞过来的杯盏挡住了视线。
“不知道盯着别人的家室看很没规矩吗?一千多年没见,你怎么才这个境界。”
家室?
冬杞榆心口一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咔嚓”一声断开。
雪蟒的瞳孔兴奋地收缩。是了,就是这个感觉!
与前几天那小子的感觉不一样,这才是他熟悉的滕蛟!“蛟...哦不,”雪蟒停顿了一下,略带戏谑:“滕蛟君,别来无恙。”
“知道是我还不把你那双破角给收起来,搁这摆给谁看?”滕蛟君非常不客气地将杯中的冰泉酒一饮而尽,又瞄了一眼坐在身旁的冬杞榆。
局促不安紧抿着唇的冬杞榆脸色苍白得吓人,滕蛟君握住他的手,将暖意传给他。
一如初见凌虚时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