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不过人既然来了,总不能让人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回去。”
秦正海试探的问道:“你的意思是……”
“让林克生透点消息给那些外国的记者,他们自然会把事情闹大的!”皇甫子谦轻轻的哼了一声,话里满是不屑,“他们两个明争暗斗这么些年,疑心深种,也不知道是谁出的这个昏招!”他眉峰一挑,“陶致远只怕已经对江南失去了控制,我们正好将计就计,给他来个釜底抽薪,也省得他每日做戏,看得我都难受!”
一群人又讨论了一些其他事情,秦正海见皇甫子谦略有些疲累的样子,知道他的伤还未大好,便打发了众人先行离开,这才开口问道:“怎么样?要不要叫海文过来看看?”
皇甫子谦脸色略有些苍白,却笑着摆了摆手,“哪里有那么娇贵!”话虽这样说,到底还是不自觉的捂了捂伤口的位置。过多几日,再大的伤口也会愈合,只留下无法消除的疤痕,提醒着他曾经难抑的疼痛。
“郑家派来的那个人……”
皇甫子谦的眸子里闪着寒光,“我不管他是郑家的还是陶家的,只要记者将他出现在江北的照片刊登出来,必将加剧陶致远和郑家的猜忌。他想要搅乱我的心智,我也要闹得他心神不宁!”他一拳重重打的砸在桌面上,“这都算是便宜他们的了!”
秦正海转移了话题,宽慰道:“我听凤如说夫人这几天心情似乎平复了许多,昨天还说要亲手给孩子准备一套满月时候穿的衣服。”
皇甫子谦的脸上此时方才浮现出一丝的温情,可很快又忧色渐浓,“她就是太平静了,我反倒更担心。”
秦正海在心里微微的叹了一口气,“那么大的伤痛,总得给她些时间。”
陶秋岚的行踪照例仍是事无巨细的呈报到了皇甫子谦这里。他知道她发现了雅南的伤,知道她上午在秦家陪着赵氏照顾孩子,中午还帮赵氏准备了午饭,下午还破天荒的去了趟洋行逛了好一会儿,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快要天黑了。他试图通过侍从们冰冷的陈述去拼凑陶秋岚的一言一语、一举一动,也唯有在侍从们的陈述里,她才是一个鲜活的人。
一想到她在面对他时机械的、漠然的、抗拒的神情,皇甫子谦的肩膀处便觉得隐隐作痛,这让他更加烦躁不安,“啪”的一声合上了面前的文件,起身离开。
他走后不久,屋里便传来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透过那扇厚厚的紫檀木门,显得有些悠远。赵汉生看了一眼皇甫子谦,试探的问道:“或许是有什么急事……”他见皇甫子谦脸色发白,手也一直都按着胸前的位置,便又补充道:“不如属下回去看看……”
皇甫子谦点了点头,赵汉生还没走两步,便又听到皇甫子谦有些疲累的声音,“罢了,还是我来听吧!”
赵汉生知道规矩,便一直在门外等着,只见皇甫子谦一只手握着电话,一只手按在胸前,只是低低的“嗯”了几声,末了,又道了句“你别乱想,没什么事”,然后便挂了电话。他一只手仍是按着胸前的位置,另一只手撑着桌子,面色阴沉的站了好久,赵汉生心里咯噔一下,只觉得像是要出什么大事。
皇甫府里却是一片平静。或许正是太平静过了,华叔反倒觉得心神不宁起来,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这种感觉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更是强烈。他怎么也睡不着,索性合衣躺在一楼楼梯后的小躺椅上,方才觉得心安了一些。
他明知道不合规矩,可还是忍不住侧耳倾听着楼上的动静,很快又忍不住觉得自己的这种杞人忧天有些好笑。皇甫子谦和陶秋岚的关系虽不像以前那般蜜里调油,可也算是渐渐回暖。隐约听到楼上有轻轻的关门声,华叔站起来朝楼上望了一眼,一切如常,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他不禁摇了摇头,更觉自己草木皆兵。想起刚刚陶秋岚亲自去厨房热的那杯牛乳,华叔也不仅有些欣慰的笑了出来。心情陡然放松,很快便昏昏欲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朦胧间只觉得有人在推自己,华叔倏然惊醒,只见陶秋岚站在椅子前,墙上昏黄的壁灯照在她的脸上,半明半暗,可满脸的焦灼却是藏也藏不住的。
华叔急忙坐起来,紧张的问道:“夫人有什么吩咐?”
陶秋岚嘴唇都有些发抖,“他……好像昏过去了……”
华叔闻言一下子便站了起来,急急的便朝楼上跑去。卧室也只开了一盏壁灯,皇甫子谦安静的躺在床上,看着并没有任何的异常。
华叔先唤了声“先生”,皇甫子谦并没有应答。他快步靠近了些,一边提高了声音,又唤了一声“先生”,皇甫子谦仍是没有半点的回应。华叔心里咯噔一声,大气也不敢出,颤抖着伸出手去放在皇甫子谦的鼻下,感受到他均匀而温热的呼吸,方才微微松了口气,又唤了声“先生”,可皇甫子谦像是根本听不见,莫说是回答,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华叔六神无主,只想着要去找人来,急急的便要下楼去打电话。陶秋岚一把将他拦住,“送医院吧!”她声音颤抖,“他恐怕是吃了